其实沈阅刚过来那会儿就已经先看到她了,如论如何她也是未来的太子妃,纵使很多人觉得她德不配位,并且打从心底里对她感到不屑,可是不看她的面子还要看秦绪这个当朝太子的面子,尤其今天这里还是太子的东道主…… 所以,即使那些性子比较傲,家世又强的贵女有些是故意对她敬而远之的,她也已经是众星拱月般被一群姑娘围着献殷勤。 这会儿她撇了那些人,独自一个朝这边来…… 众人很默契的,几乎看到她的下一刻又立刻转头来看沈阅。 文鸢郡主对柳茗烟不喜是自古有之之事,眼神里当即闪过一丝的不耐,不过—— 还是那句话,看太子的面子,她也不能说什么,更不会做什么。 柳茗烟站在亭子外踟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怯怯地开口:“沈小姐,我……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沈阅其实不想和她打交道,她甚至还差不多能想到以柳茗烟的心思眼界,她现在主动找过来是要说什么的。 却奈何,众目睽睽。 她面上微笑的表情不变:“柳三姑娘进来喝茶吧。” 柳茗烟咬了咬唇,站着没动,神情略微窘迫的乍一看去眼中都恍惚有泪了。 在场的其他人见状—— 哦,这是要清场,私下单独谈了? “那我们……”这些贵女个个都人精似的,立刻就有识趣的打算主动腾地方。 沈阅实在和柳茗烟这种不干不脆扭扭捏捏的人相处不来,要单独说话你直说啊?而且这里的人都比她来的早,凭什么她一来,还得叫旁人都看她脸色,主动给她腾地方? “我失陪一下,柳三姑娘找我像是有什么事。”沈阅果断站起来,自己走出了亭子。 柳茗烟大概没想到她会自己出来,站在原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收拾不及的诧异。 沈阅看她站着不动,心里不耐烦,脸上还不好表露,只道:“如果是有话要单独与我说,那就劳烦往旁边走两步吧。” 她也不想走太远。 本来她和柳茗烟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更不想为了她这么个无关紧要之人兴师动众的过多浪费时间。 所以,只往旁边人少些的花圃前面挪了两步,确保说话不会被凉亭里的人听见就行。 柳茗烟是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跟上了她,又仿佛对这个依旧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环境感觉到十分不适,眼神有点无处安放的四下乱移。 沈阅对她的耐性不多,也不管她自不自在,直接开门见山:“柳三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马上还得回去。” 柳茗烟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是过得挺煎熬,她本来就是个弱柳扶风一般的小身板儿,但胜在年轻人气色还是好的,可今天她明显用了挺厚的粉和胭脂,气色是硬凑起来了,脸颊却能见着比选妃宴那天凹陷下去,明显清瘦了不少。 这就导致她这一身素色衣裙站着,仿佛今日这园子里的一点风都能随时把她带走似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面前的沈阅,不知道是不是沈阅说话太干脆,让她觉得对方太凶悍,嘴唇都快反复咬破了才带着哭腔道:“我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觉得过意不去,想当面跟你道歉的,就是一直不得得机会。那天……那天我也没想到表哥他会那么做,我没想抢你的位置,其实之前……” 沈阅:…… 这姑娘脑子里怕是有什么天坑吧! 都这个时候了,她特意巴巴的跑过来跟准安王妃聊人家与太子之间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点含糊的往事牵扯? 而且她这什么意思? 她真是的来道歉的?还是专门甩锅推卸责任啊? 什么叫那天她也没想到? 合着她想表达的是—— 好处确实是我得了,也的确是坑了你,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太子表哥主动为我的做的,我是无辜的?! 你这么会道歉,你家那个大冤种太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