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往的几句玩笑罢了,沈阅知道他不会计较她的言辞。 笑闹过后,她又自他怀里挣扎起身,稍微坐直了些身子:“到底为什么这般兴师动众的下聘礼啊?” 她仰着头去正视他的面孔。 秦照反问:“你不喜欢?” “喜欢的。”沈阅脱口道,话落,又是眸光一闪,微微迟疑,“就是……” 她垂下眼去,指尖有些彷徨的在他衣领附近的暗纹绣线上点了点。 “你觉得喜欢便是。”秦照却是看着她笑了:“夫妻本为一体,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是本王的,就是你的,放在你名下是天经地义之事。” 沈阅不由的想起那晚他醉酒来找她,拉着她手含糊不清说的话。 他说叫她信他,他会对她好…… 此时,也算是他正在兑现承诺的一种方式吧。 这个人,会身体力行的把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实践,单是这份用心…… 就叫人心里觉得踏实又温暖。 沈阅从来都没想过要对他提什么要求,因为知道在这桩婚事上她其实没什么提要求的余地,可是所有她不敢要求,甚至连想都想不到的事,秦照都在主动的一点点为她做。 他说,这是对未来妻子的责任? 虽然说得通,但他对她也实在好的太过了。 沈阅心里是欢喜的,于是就又笑弯了眉眼。 她再次仰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还有呢?” “还有……就是给太子、咱们的大侄子做好表率啊!”秦照很清楚她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只是碍于彼此的身份,有些话她会谨小慎微的不肯直接说,所以他替她说:“他那婚事拖着迟迟不办,这也不是个事儿,推他一把。” 沈阅的确是心里什么都清楚。 他说推秦绪的婚事一把,也不仅仅只是推一把。 他们这婚事最终办的再隆重,也肯定不能僭越,至多也是按照秦照亲王身份能有的最高规格来办。 其实宫里一直拖着不给秦绪完婚,沈阅比谁都清楚,那是帝后的缓兵之计,实在是太子这个正妃选的太上不得台面,他们不想给她过分的体面。 而现在,她跟秦照这么高调的办了喜事,后面轮到秦绪,为了他储君的颜面…… 帝后忍着恶心起码也得给他办的比秦照这婚事更隆重。 秦绪越是风光的娶柳茗烟,他的这个笑话就会闹的越大。 没别的,就因为—— 柳茗烟她本身不配! 而一旦这样把她捧上去,架高了,她和秦绪,他们俩都一样,再想下来就难了,这也就是华阳郡夫人所说的“登高跌重”的道理。 沈阅也的确是不喜柳茗烟,但是她的梦毕竟只是个梦,她好像也不能因为一个虚幻构想出来的梦就真的去痛恨甚至迫害一个活生生的人。 现在秦照这么弄,显然是替她找场子甚至出气的! 至于会影响到柳茗烟—— 那没办法,谁让她非得做太子妃呢?谁让她与太子之间情比金坚呢? 自己与秦照,只是风光大办他们自己的婚事而已,虽然其中有算计,又没拿刀逼着皇帝或者太子非得做什么,后面再要发生的事其实他们完全等于置身事外,只看皇帝和太子自己的选择。 说罢了这事,秦照就拥着沈阅顺势躺下。 沈阅脑袋枕在他胸膛,听着衣物之下他一声一声稳健有力的心跳,心里挣扎再三,还是将她在舌尖打转了无数次都强行咽回去的话试探着说了:“殿下您有相熟又比较信得过的太医或者大夫吗?” “做什么?”秦照闭眼假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闻太师,“是为闻太师的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