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怕沈阅误会了,索性实话说了:“阅阅,你别见怪,今天其实是我与阿舒去寻的郡主,请她陪我们一道儿来,多个人反而没那么扎眼了。其实也不是我们就想过来打扰为难你,可是家里的长辈开了口……也不得不走这一趟。” 一个个都是依附于家族生存的小姑娘,沈阅能够理解她的难处和身不由己。 薛文舒性格更内向些,脸上已经都有点难为情的挂不住了。 “我懂。”沈阅斟酌着用词。 她也不傻,这几个姑娘就算与她坦诚相交,没什么坏心眼,可一旦牵扯到她们的家族,她们的家族各自立身于朝堂之上都有自己的地位和立场,后续到底是敌是友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也十分的慎重:“外公的事他们提前没告诉我,我也是刚听郡主说起才知道的,不过我外公他年纪大了,这回这一场病又来势汹汹,至今都还养着下不来床,想来是力不从心,又怕耽误了太子殿下的学业吧。” 顿了一下,又委婉补充:“而且因为我的婚事,虽说君臣有别,但我们与太子殿下之间如今相处起来也多少是有几分尴尬,外公他退下来,避嫌了也好。” 话至此处,李少婉她们也就不好再更直接的追问下去了。 沈阅其实知道,各家现在更在意的应当还是秦照的心思与打算,可别说现在她和秦照还不算一家人,不该随便妄议他的是非,就算等到真的成了亲…… 自然也没有在这么大的事上胳膊肘向外拐的道理。 所以,她们不主动问,她也不主动提。 李少婉立刻道:“行了行了,反正咱们都是赶鸭子上架被打发来的,话说开了,回去有个交代就行。他们大人成天算计这个估摸那个的不嫌烦,可别来攀扯咱们。” 跟沈阅相处比较好的这几个姑娘,都挺明事理的,并且个个都不算笨。 “哎呀,是啊,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郡主的喜事吧。”薛文舒也附和,连忙接口帮着活络气氛,“咱们郡主娘娘的婚期也没剩几天了,到时候必定十分热闹呢。不仅驸马爷和郡王爷提前数月就开始给你张罗着备嫁,我听说宫里除了各宫娘娘们给了赐礼,就连皇帝陛下都还特意从私库中出了一份,此等殊荣……别的皇亲贵女也都没有呢。” 小姑娘家家的,多少都会有点爱慕虚荣。 文鸢染上羞赧又骄傲的神色,嘴上却是嗔道:“你们又打趣我,说来说去我也是沾我母亲的光。” “也是。”李少婉笑眯眯的点头:“陛下就只有长公主这么一个妹妹,这些年来对公主府一直都颇多照拂,现在你成亲是大事,他做舅舅的自然是不肯亏待你。” 贺太后只有今上和秦照两个亲生的孩子,宁嘉长公主与皇帝同父异母,其实算他庶妹,只不过因为皇室上一代中就只她一位公主在世,可能又兼之她性格恭顺柔婉、不争不抢,十分讨喜…… 的确,这些年皇帝待他们一家都格外亲厚些。 这个话题聊起来,李少婉突然迟疑又道了句:“不过我曾听说,在长公主殿下身下原来其实是还有一位长公主的,只不过她当年为国捐躯,死的十分惨烈,陛下悲从中来,都不太愿意听人提起,久而久之,这事儿在朝中就几乎等于默认的禁忌了。” 她家是武将,和肖家又是姻亲,故而这姑娘性格比较率真,有时候私下说话也比较大胆。 但显然,她也不想惹了文鸢不快,所以后半句话就没说。 言下之意—— 便是皇帝格外厚待宁嘉长公主一家,也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早亡的那位长公主而给予的变相补偿。 世袭勋爵人家出身的薛文舒一脸茫然。 沈阅则是点了下头:“我记得我那是前几年有一次跟随兄长们出去玩耍踏青,闲聊时他们似乎的确谈论过,有这么一位长公主的。” 那时她也就十多岁,年纪还小,又没对这事儿太过上心,并且是跟少年人在一起闲谈时听来的,后来也就忘了。 “好像是被迫和亲嫁去了南国大晟,后来两国交战,她殉国而亡的?”努力的回想了下,沈阅能记起的也就只这么一点了。 几人被挑起了好奇心,都盯着文鸢。 文鸢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自然未曾因为李少婉的那两句话而多心。 薛文舒问:“真有这么回事?” 文鸢叹气:“我母亲下头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