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续?” 应隐脸色薄红,但口吻若无其事:“有得赚为什么不赚?” “嗯,这个似乎比睡后一亿赚得更快。”商邵意味深长:“毕竟睡一场,应该不是十分钟能解决的事。” 应隐被他噎了一下,低声很窘地恳求:“不要再提这个……” 商邵笑了笑。 很奇怪,他确实觉得没原先那么累了。怀中的重量是真实的,他从骨头缝里都渗出慵懒的舒适。 “刚刚上车的时候,为什么说自己难过?”他看向怀中的女人。 其实不算关心,而是某种嘉奖吧。应隐能感觉得出来。 因为她让他觉得愉悦,所以他嘉奖她,纡尊降贵地问一问她的心情与难处。 她无声笑了笑,“谢谢商先生关心,但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商邵眉心的蹙意转瞬即逝,他平淡地说:“应隐,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首要一点就是尊重。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开心,还是难过,我只会问一遍,如果你选择不说,我会默认你不想告诉我,尊重你,不再追问,更不会私底下调查,希望你明白。” “商先生是在教我,不要跟你玩欲擒故纵、口是心非么?”应隐的骄傲劲又上来,抿唇一笑:“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尊重了。” 商邵松了手,面露不耐:“下去。” 应隐打开车门,高跟鞋踩得稳稳的,头也不回砰地一声摔上—— 太用力了!很不礼貌! 她一个转身,重新打开门,高傲和犯怂的转换只在一秒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吓到您了?” 不远处目睹全程的康叔:“……” 商邵一手支着额,闭眼蹙眉的样子十分不友善,沉沉舒出一口气后,他不耐烦:“我让你下去,没让你下车。” “好的爸爸。”应隐从善如流认错极快。 商邵:“……你叫我什么?” 应隐反应过来,倒吸一口气:“不是不是,那个……这是我们年轻人……” “你们,年轻人。”商邵重复她的话。 应隐拍了一下额头,满脸悔不当初。 她在说什么啊! 还是康叔走过来拍拍她肩,好心解救了她:“还是上车吧。” 应隐皱着脸,看向商邵的目光小心翼翼:“我可以吗?” 康叔摇摇头,瞥一眼商邵:“可以,他不会生你气。” 商邵手指不耐烦地点了点中控台,冷冷问:“还想站在这里聊多久?” 应隐赶紧绕到另一边上车。 康叔没把挡板降下来,但后座的两人,气氛已与刚刚截然不同。 空气感觉凝固到了零下八度。 应隐不知道商邵要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路程有多远。她那侧的玻璃没有降纱帘,街景流转变换,深秋午后的阳光,穿行在蓝色玻璃楼体间,倏尔隐没,倏尔刺眼。 她昨晚上和今天的心情都如云霄飞车般直起直下,又在活动上假面周旋了半天,现在被阳光一晃,只觉得困意汹涌,眼皮一阖就睡了过去。 迈巴赫的一切都是静音的,静谧地开,静谧地降拢挡板,静谧地隔绝海风。 安稳的睡梦中,只隐隐约约听到人声。 “应小姐挺可爱的。”一道稍老的声音。 是谁哼笑了一声,粤语说了一句“妹妹仔”?像是拿她无可奈何。 等再睁开眼时,窗边的风景已经只剩下了海岸线。 绵延不绝的海岸线,蔚蓝色的海岸线,漂浮着帆船游艇的海岸线。 “醒了?”商邵头也未抬,不知道怎么发现的。 他戴上了一副眼镜,正安静地看着一本书。书名陌生,应隐只认识作者黑格尔。 他果然是学哲学的? “我们去哪儿?” “回家。” “回……”应隐顿了一下:“是商先生的家么?” 商邵的目光停在最后几行,淡淡翻过一页后,才“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签完合同后,你也可以当作是你的家。” 应隐没那么别扭,吃饱了撑的去纠正他关于家和房子的定义。 她目光转向车窗外,看了会儿海。 今天天气好,落日在深蓝的浪上熠熠生辉,如铺洒碎金。远处有人在玩冲浪,被快艇拖拽着,拖出长长一道白色浪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