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赶往衢州,能入衢州、京城两所学院,在学识这方面也就有了担保。 其二名声,若是能在进官场前就做出令人人称赞的好事,后面进入官场自然会顺利得多,这方面世人多数取巧,孝名同样是名声,一个人若是孝顺得人尽皆知,在世人眼中,他就很难是个坏人。 最后,就是贵人引荐。 沈玉晦父母不在,他虽有学问,但无名声,只是他有个好家世,当今圣上又是他嫡亲的舅舅,所以,他和常人不同。 哪怕刚入仕,他任职的调遣估计很快就会下来。 大哥在这个节骨眼提起衢州,沈玉晦大概猜到大哥的意思,衢州很好,又有他相识的人,他若真去了衢州任职,不说一帆风顺,至少不会有人刻意刁难。 大哥已经尽量替他安排了一条顺遂的路。 沈玉晦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道:“京城——” 刚落了两个字,不等沈玉案说话,沈玉晦就自己停住了声,嘴边的话出口就变成了:“衢州很好,谢谢大哥。” 沈玉案不知有没有听见那两个字,他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草絮,把箩筐架到马背上,拍了拍沈玉晦的肩膀,道:“既是图个新鲜,还是现摘的好,回吧。” 沈玉晦只是默默地跟上。 两人赶在晌午前回了府,苏韶棠难得没有待在闻时苑中,她站在后花园的游廊上,探头从月洞门一瞧,就见小厮抬着两筐野菜进来。 苏韶棠眼皮子都抽了一下,她看出来了,这野菜是真的新鲜。 菜根处都还带着泥。 沈玉案和沈玉晦一同进来,苏韶棠和沈玉案眼神碰撞间,那股子才起时的不自在又升了上来,等瞧见沈玉案头顶的草絮上,才骤然回神,她忽然转头笑出声。 四周人都笑出了声,沈玉案觉得不对劲,他隐晦地打量了自己一番,并无什么不妥,还是松箐告诉了他:“侯爷头上有草呢!” 沈玉案骤然看向沈玉晦。 他和沈玉晦一同回来,头顶有草一事,他不信沈玉晦没有发觉。 沈玉晦抬头望天,就是不看他。 难得有机会捉弄大哥一番,哪里还管得地不地道。 松箐将草弄了下来,沈玉案觑了眼夫人脸上的笑,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这么好笑?” 苏韶棠止住了笑声,略微抬高了下颌:“勉强。” 沈玉案没有和她并肩行走,他刚出城,身上有尘土,夫人惯爱干净,叫她嫌弃反倒不妙:“我去换身衣裳来陪你用膳。” 苏韶棠当即嫌弃地挥手。 午膳时,厨房就用了两位主子摘回来的野菜,光是野菜就做了三四道菜,主子吃不完,剩下的也就便宜了府中的下人。 苏韶棠今日穿了身刚出的烟云纱,行走间香云飘然,她爱美,也有人纵着她,任由她将裙摆拖长,这种缎子矜贵,坠地后就穿不得第二次,得亏她名下店铺能赚钱,侯府也有不少产业,才能让她这样耗得起。 人的容貌气度都是三分靠天生,七分靠后养,要是一贯的搓磨,哪怕有十分相貌,也就只能剩下三分。 苏韶棠无疑是娇养的,满京城也很难找出如她一般随心所欲的女子,从头到脚都透着股精细来,叫人很难不爱她。 她就坐在闻时苑,那野菜在筐里时看着单调廉价,不过做成了菜,反倒香味扑鼻,苏韶棠一时都没能分辨出来。 她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分辨。 络秋夹了筷香椿鸡蛋,苏韶棠很少有食欲,难得轻松咽下,刚要挑挑眉,余光就觑见那两位都看着她,苏韶棠唇角轻扯,她慢吞吞地说:“还不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