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僚按时到职,也就不怕被大人问责了。” 蒋作无并未把李典史大话听进耳朵,王有鑫的话倒是让他心中微有愉悦,扫了一眼李典史后边折身而去,惊起典史后背一阵虚汗。 然则此时的杜衡早已经起来了,他在内宅书房里写了两封信交给易炎拿去给信使送出去,一封明着送回落霞县,一封暗着送到了马英幡家中。 过了两日,再次前去前衙的杜衡带着个信箱挂在了理政堂门口。 “本官初来县衙不甚了解一众同僚,诸位想必也是有话但碍于诸多情由而不敢亲近,此番本官在理政堂角挂上此信箱,凡诸有话有鉴借可以信投于此。” 杜衡指着信箱:“此后每日本官一观,王主簿,便由你将信递到本官手上。” 诸官吏闻言面面相觑,忽然都有些不放心起素日一道共事的同僚,看着信箱如同悬了颗随时会炸开的惊雷一般。 唯王有鑫似是得了重任一般,乐呵呵上前道:“小人定当办好大人交代之事。” “知县大人这是甚么意思,莫不是还信不过县里诸位同僚不曾。” 蒋作无在杜衡走后,凝着眉头道了一句,似是真的关切爱惜同僚一般。 随后又无奈摇摇头,对诸人道:“诸位同僚回去做事吧,团结一道办好事情,大人定当安心。” 诸官吏把团结二字听的明晰,晓得蒋作无是甚么意思,约莫是猜出了两人是较上了劲,没人敢多说,拱了拱手回了各自岗位上。 “好生盯着。”教谕低声朝着自己的干员道了一句:“若是有人不规矩,别怪本官不客气。” 蒋作无负手看着理政堂,两日功夫才想出个诱使人与他通气儿的法子,实在是年轻。 此后倒是安生了两日,这日一早,杜衡冷着一张脸到县衙,皆然可看出杜衡今日心情不佳,谁也不敢冒失。 辰时,杜衡便将蒋作无唤进了理政堂中。 “教谕好生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 蒋作无拾起桌上的两份举发书,是有读书人不满他在县学不公,凡够入县学门槛的读书人若未缴纳高额学费到手上便不准许入县学受教。 他心下微愠,不过面上却是一派屈辱模样:“大人,下官主理县学之事并非一日两日,岂敢行此不公之事。还请大人将举发之人叫来,下官敢与之对簿公堂。” 随后,蒋作无便将月前两个捐钱买了童生功名要进县学之事被拦而闹事的证据提来,洗脱了嫌疑。 杜衡面上微有些挂不住:“是本官失察了,险些错怪了教谕,还望教谕别往心里去。” 蒋作无道:“县学关乎县城教化之大事,大人关心则乱,下官怎会往心里去,往后定将县学之事更加上心不让大人烦忧。” 教谕一脸恭敬,离开理政室却当即变了脸色冷嗤了一声。 以为抓住了些蛛丝马迹便急吼吼的来问责处置,这性子也未免过于急躁了些。 回到办事房,蒋作无叫来了干员:“近来可有谁上了匿名信?” “小人日日仔细盯着,便是下衙以后也吩咐了人,不曾有人递过信啊。” 蒋作无凝起眉头:“那是他见了谁?怎晓得县学之事?” “盯着内宅的人前来回报,这些日子知县都不曾出门,也不见有人来拜访。” 蒋作无眉头更深了些:“既是不曾有人匿名,杜衡也未见什么人,平素里谈公事也有王有鑫在旁伺候着,同六房典史谈话一一都转述而来,并无不妥之处,那还能是谁。” “小人愚钝。” 蒋作无看着日日贴着杜衡殷勤的王有鑫,眉头微凝。 虽有猜测,但却也并不曾叫来王有鑫,不叫一点小事伤了老下手的心。 二十一日,杜衡到了正式任职的时间。 他一早沐浴换了官服,自县衙由巡检开路,各下官六房典史相随进行游街仪式,供老百姓瞻仰。 提早发放了公文,一早上老百姓都沿街观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