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手法不算娴熟,比划一下想一下,但动作慢条斯理,格外优雅,白皙的手指捏着暗红领带,鲜艳的对比,路听野只觉得眼睛被刺红。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说实在有些诡吊。路听野呼吸均匀,心跳却是疯狂的,剧烈得像一头藏羚羊在高原上肆无忌惮地奔跑。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糟糟的思绪,他想到一句话--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只要她想。 沈常乐正专注地绕着领带,觉得这安静的氛围太诡异了,找了个话题开口,大概聊聊天气氛就没这么诡。 “你以前没穿过西装吗?” 路听野轻轻嗯了一声,“第一次,以前没穿过。” 沈常乐的视线只是在手里的领结,有种过分的专注和冷静,“那我让店员给你量下尺寸,你选下喜欢的面料,再做几套合身的。到时候寄到上京来,日后肯定用的到。” 因为距离近,两人只要说话,气息必定会钻进另一个人的鼻息里,一点点的距离里充盈着各种味道。 薄荷海盐,白檀,乌木,玫瑰,互相交融在一起,混作一团,直到分不清那味道到底是哪一种。 “好。你选吧,都听你的。”路听野滚了滚喉结,低声回应。 “其实上京也有一家不错的工作室,常西的一些西装都是在那做的,等回去了找时间,我再带你去。这家店风格偏传统英伦,那家会年轻一些。”沈常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知道若是不说什么,她整个人就成了木头。 她盯着手里的领结,就无法不去看他滚动的喉结。 不大不小的一颗,每滚动一下,就是一次蠢蠢欲动。 路听野眉心动了动,“常西是谁?” 沈常乐:“我弟。有时间带你见见,算起来他还比你大一岁。” 路听野下意识就想说“你弟弟终于找回来了吗”好在他反应快,猛地刹车。 沈家四年前就把沈常西找回来了,但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只有圈里熟稔的几家人知道。 路听野:“嗯。买西装的钱你记得从我工资里扣。” 沈常乐觉得他思维还真是跳脱,这才正眼看了他一下,嗤笑:“你知道一套多少钱吗?就你那丁点工资就敢狮子大开口。” 这种订制的手工西装比大牌成衣要贵的多,至少是几万起步,若是挑小众面料或者选择高级材质的扣子,那少说也是六位数。路听野一个月的工资顶多也就买半套基础款的。 路听野也笑,喉结又滚动了一下,“不知道,反正总有一天能扣清。扣不清更好。” 他声音有种清水般的冷冽感,偏偏语气低低柔柔的,像是蝴蝶在耳边煽动翅膀,轻微的气流滚进耳道,紧接着,在脑子里卷出一场狂风暴雨。 沈常乐听懂了他后面那句暧昧的,只是不做声,心跳继续加速。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面觉得要制止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一面却有点儿享受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和一个比她亲弟弟还小一岁的弟弟玩暧昧,是心脏跳到嗓眼口的刺激。 还带着点禁.忌。 这是女人的劣根性吗?嘴上说着喜欢成熟稳重的,但看到年轻帅气的男孩就是会心跳加速。 她继续手上的动作,加快,但又不能太快,太快了打出来的结就不好看了,她有点懊恼为什么要选这么复杂的结,也许是时间太久,路听野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有点僵,刚想动一下,沈常乐诶了声,手指捏着领带,让他不要动,一动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了。 玫瑰结就是很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