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蹲下身,歪着头从他垂坠的发丝间隙中看过去,“真哭啦?” 陆枢行:“……” 对上那一双通红眼珠的瞬间,岁杳无法,挥手将两人从水牢的片段中带出来。 眼前的场景还未转换完全,她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道拉到怀里。陆枢行死死地抱着她,一言未发,可身体紧绷战栗到几近奔溃。 岁杳的手在他背后一下一下地顺着气,湿热的液体不断涌出,打湿她肩颈处的衣物布料。还好眼下只是一道意识的化身,她默默捻诀给自己重新换了件干净衣服,然而下一秒又被冲刷报废。 岁杳无奈地用更大的力道抱紧对方,口中反复地哄:“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比那一天在暴雨中表露出的情绪更为浓烈,如此直面陆枢行外露的灵魂,岁杳甚至隐隐感知到他濒临崩溃。 她不禁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没有直接进来找人的话,陆枢行会一直反复地让自己经历水牢的画面,直到彻底陷入无法控制的地步吗? 陆枢行是真的会因为“她”死了而疯掉的。 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仿佛透过两人交织的身体蔓延到她的感知中。 岁杳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故意转移话题道:“留点力气吧,还没有结束呢。才到这里就不能接受了,后面你怎么办啊?” “……” 她连声哄了好几句,终于又过了片刻,陆枢行收紧手中的力道,将脸埋在她颈窝中有些闷闷地开口:“什么?” 岁杳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我现在可以提前给你扣个坑,你到时候想要直接钻进去也行。” 好不容易陆枢行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闻言,又抱了一会才将头抬起来看她,声音有些哑:“什么意思,到这里记忆还没结束吗?” 岁杳抬抬下巴,示意他往四周看。 陆枢行还是死死抱着她不撒手,只是终于看起来不再像是随时要爆炸的样子了。 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跟岁杳一起来到下一处的记忆场景。 过去时间线上的那个“岁杳”,此刻魂体脱离了死去的身体,以魂灵的状态飘荡在大陆上。 岁杳指尖挥动着,以极快的速度略过了前几年浑浑噩噩的游荡,直到场景跳转到了一片浸透血腥的焦土上。 在看清那处地界的瞬间,陆枢行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偏头看过来。 “聻狱?” 岁杳点点头,并以能力化出了一把铁锄头,递到对方手中,“以防万一,这玩意总比你用脚趾挖洞要方便。” 陆枢行拿着锄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下一秒,画面中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 身披黑袍,身体皮肤还没有完全开始发生腐烂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在聻狱底层的焦土上。 魂灵状态的“岁杳”见到这一幕,似是也有些惊讶,朝着男人的位置飘了过去。 “陆师兄?怎么变成这样了……” “岁杳”喃喃自语,“正道,陷落了?” 还没等她理清思路,就见顶着“陆师兄”样貌的男人以一个要多街溜子有多街溜子的姿态岔开腿蹲下来,用干裂的指甲开始抠地上的裂缝。 “该死的阴差……” 男人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动作,直到不知从哪刨出了条魔修的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