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岁杳在神识府中喊了一声正在装死的聂岚, “或者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我想个法子替你跟她说。” “……不必了。” 很久之后聂岚才出声回复她, “都是往事了,如今在所有人心中我已经是个死人,何必再去打扰他们。” 岁杳:“你没事吧?等你活了你也要去打扰他们的,现在不铺垫,打算到时候偷偷诈尸然后惊艳所有人是吧?” 聂岚:“……” 聂岚嘴皮子嗫嚅着低声骂了她一句, 不过在此之后, 直到楹华仙姑恢复了常态准备离开,他也始终没有再做出任何表示。 见好话歹话说尽,岁杳也再懒得管他,只是她多少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单纯如聂岚所说,是因为他的突发意外而导致不敢相见的话,楹华仙姑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从感受到这名前辈身上波动情绪的一瞬间, 岁杳几乎能清晰辨认出来, 楹华仙姑在提起那位“故人”时纵然有复杂情愫,但与此同时, 又伴随着一股浓重的恨意。 那股情绪强烈深重到岁杳都觉得心惊, 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因爱生恨”的程度,达到极端的界限。 岁杳自己刚死的那段时间,每当想起顾辞舟的时候,便是如此咬牙切齿的仇恨。 而楹华仙姑如今, 对那名故人抱有同样的恨意。 她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聂岚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 不过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心思提起, 也暂时找不到由头去问。 “行了,我还要回去管宗门里那帮不省心的小崽子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聂家近些日子是不是交往了许多人?先前我还看见千机门的那个小少爷来拜访,跟现任家主关系很好的样子,他前脚刚走,你们就又来了。” 楹华仙姑从先前的负面情绪中脱离出来,恢复常态后,随意地朝他们提了一嘴。 “是……仓濂吗?” 岁杳有些意外,问道:“他一个人来的?” 自从在麓山秘境中改变了仓濂命运,将他从顾辞舟手里救下来之后,岁杳就也没再过多关注千机门的事情,而如今却从楹华仙姑的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对啊,就他一个人。” 楹华仙姑耸耸肩,“可能是因为千机掌门在忙事情吧,让他自己过来问候一声。”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紧接着楹华仙姑看了眼天色,表示自己得走了。 她如来时一般大步朝盘山路下走去,只留下一抹色彩明艳的背影。 岁杳将这些事情暂时放下,抬手朝远去的楹华仙姑道别。 很快,盘山路上又恢复静谧,只余时不时的几声鸟鸣回荡在群山之中。 岁杳与陆枢行转过身,将视线投向站在大门另一边的聂府管事。 那就是一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即便是放松的面无表情状态下,耷拉的眼皮褶皱也很深,当他垂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显得有些阴森。 见两人走近,那中年男人公事公办道:“请出示令牌。” 岁杳将两枚象征着陆家的名牌递到他面前。 “访客身份与目的。” “陆枢行,代家父向聂前辈表示问候。”陆枢行颔首,接着不知从储物袋的什么地方掏出几盒上门礼,简洁明要道:“劳烦您通报一声。” 中年男人并没有立马照做,古怪的眼光又瞥向岁杳,“她呢?” 岁杳默默将自己身上的陆府随从统一服饰露出来,“我是丫……” “这位是我的伴侣。”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却打断她,径直这样说道。 岁杳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