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 她彻底蒙了, 转头看向楚蔽问道:“这也是?” 她实在记不得还有这一句了。 “嗯。”楚蔽高冷地应了一声。 咸毓满脸恍惚。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这种客套的一句话, 他都还记得?! 行吧, 咸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复述道:“那过几日你我出去了, 找一处喝上几杯?” 说着她接着和他说道:“你瞧,之后我们并未践行呐。” 当时各奔东西了, 谁还会记得当初随口一提的那一茬。她当时真的只是说说罢了。 可楚蔽却因此想起了蓝景与她依依惜别之际的相约……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并不作答。继续往前走着。 “没了吧?”咸毓松了一口气。 她眼下还没换过劲来呢。 不过想着应该是没了。那她就可以结束这个环节了。 楚蔽默了默, 忽然又说道:“你是脱妆了吗……这位哥哥?” 咸毓:“……!” 她吃惊地站定身子, 疑惑地看向他。 一张小脸上的眼珠子瞪得格外的大。 竟然还有?! 他怎么记得这么多?! 而且这话好像是……当初雨夜, 她在侍君馆侧门屋檐下避雨时与对方说的吧?原来他当时还在门外听见了。 咸毓哽了哽,看向他下巴下冒出来的青胡渣。 山上的樵夫倒是有刮胡刀,但咸毓建议他不必借用了,因为她心里觉得樵夫太过于不修边幅,也不知那刮胡刀还靠谱么…… 眼下对着这张脸,疲倦中带着毫不遮掩的硬朗,她又怎能复述得了那番话呢。 “为何为难?” 楚蔽忽然出声问道,“我瞧你叫那人颇为顺口。” 说着便用一双深邃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赶紧说出来。 “……”咸毓别无他法,捂着自己的脸颊,开始复述道:“你是脱妆了吗……这位哥哥?” 她说完看向他。 不知这样行么? 楚蔽又拉着她继续动身往前走,边走还边说道:“这位哥哥,你可有见过我阿兄?” 咸毓哭笑不得,只能认栽,跟着复述道:“这位哥哥,你可有见过我阿兄?” 分明先前都是一本正经与人交谈的话,此时再重复念叨出来,怎会让她感觉有点儿滑稽。 可一旁的他却又喜欢让她跟着念。不得不佩服他这个癖好实在是太稀奇了。 这么一来一往下去,咸毓的腿脚都不酸胀了呢、脚下的山道也不漫长了呢……只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她一门心思地消化着自己说出口的话的后劲,一时也没注意到身旁一脸淡然的楚蔽脸上露出的一丝满意之色。 不过,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这位哥哥,你是否是因担心自己出去之后也生存不了?”他接着说道。 咸毓:“……?” 还有?! 她不敢置信地转头问道:“怎还有?” 楚蔽轻哼一声。 她竟问的出口? 不都是她自己说过的话么? 咸毓当机立断快速复述道:“这位哥哥,你是否是因担心自己出去之后也生存不了?” 接着她晃了晃楚蔽的手,讨饶道:“我们不说了吧?”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努力搜索着当时自己是否还说了别的什么话。希望真的没有了吧。 可是不管还有没有了,咸毓都本能地想要就此结束这个略显古怪的环节,她灵机一动,嘴甜地说道:“这位哥哥,我们不说那些话了吧?” 楚蔽侧过脸了,默默地看着她。 咸毓看了一眼脚下倾斜的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