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一点儿都不意外。 她就说吧,她没两把刷子。这不,才开始没下几子,就快要输了。 樵夫深呼一口气。 虽然已知此女棋艺不堪一击,但未免也太过于“不、入、门”了吧? 这哪是没有两把刷子,她简直是刷子毛都没几根! 咸毓一点儿都不心急,她极其自然地求助楚蔽:“那下一步你下嘛。” 楚蔽也不应声,随即便手执新一粒棋子下到了另一处。 棋面盘活了。 樵夫顿时眼前一亮,有了点儿兴味来。 又过了一阵子,樵夫渐渐地食髓知味了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面的小两口子搭伙一同与他较量才正正好。 一个门外汉中和了另一个棋艺不差之人,恰巧能与他不分上下。 久而久之,桌案上已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 咸毓看得只觉得眼睛都要花了。 其实后半程她几乎是在摆烂,因为她根本都动不了脑子了,所以一般都是随手一指挥,胡乱挑一个空位置让楚蔽放上去就成,至于造成的局势如何,她也无能为力呐,只能等着再下一步让楚蔽就回来便是了。 而显然在座的三人中也没一个是棋艺高超之人。 在下棋的空档间隙,咸毓也随口问过楚蔽。而楚蔽亦是如实相告,他儿时并未在这方面花费许多用功的心思。 这话樵夫听得颇为满意,他也笑着说道,他亦是如此。 咸毓觉得其实这樵夫神医人还是不错的,瞧这点儿小游戏就能让他感到满足了,活脱脱就是在山上“宅”腻了。 这她当然也表示理解,就算她也是喜欢呆在屋里不出门之人,但前提也是得在吃食上不操心。以前有外卖、先前又恰巧是个能领食盒的身份。 而像樵夫这种身处鸟不拉屎、啊或许还是有鸟雀拉屎的山顶之上,简直过得就是原始人的生活嘛,瞧他自己都不种地养家畜的,肯定…… 咸毓忽然一激灵!立即回过神来,朝正笑眯眯嚷嚷着自己要赢了的樵夫问道:“你养鸡了吗?” 樵夫正一门心思在棋盘上呢,也没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养鸡?” 他这反应,让咸毓心中的警报声四起。 她想到了一种有点儿危险地、却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能…… 于是她继而问道:“你不会真修仙吧?” “……”樵夫不得不从棋盘上抬起头来。 他捏着手中的棋子,有些无奈地回道:“我不是早回你话了么——这世上哪有仙子?你这孩子,莫要再瞧话本了!” 想什么呢。 楚蔽忽然冷冷地开口道:“她从不瞧话本。” 樵夫:“……” 也罢,或许是他压了小娘子的辈分而导致使这小子连带着感受到了冒犯? 他晃了晃神,重新平静地说道:“这世上并无神佛,不然便无那么多求救无门之人了。” 咸毓心道这位还是一名优秀的“唯物主义者”啊。 这一点倒是真实事求是的清醒。 不过她忍不住拆台道:“你住的那庙宇里难不成没门吗?” 樵夫拉起一道僵硬地笑容,反问道:“你下棋还是他下棋呢?” 这小娘子心思早就飘了,他也瞧出来了。 正是棋艺不精中的典范! 然而咸毓只顾着问自己最为关心之事,她再次追着他问道:“我们今晚吃什么?” 这很重要。 请他正面回答她。 樵夫也皮实了起来,随口胡诌道:“吃棋子!” “你……”咸毓撅了噘嘴。 楚蔽回头便瞧见她难得气鼓鼓的样子,心中却是因此柔和了些,先淡声提醒道:“他快赢了。” 她可需他帮她尽力力挽狂澜? 咸毓毫不介意地立即回道:“让他赢便是了。” 赢了倒好。倘若输了,指不定越挫越勇,拉着他们来第二局呢。 咸毓如是想着。 不过她没料到的是,好像不管是他输他赢,都殊途同归——樵夫赢了这一局之后,无缝衔接地又要让他两陪他下第二局。 咸毓这会儿一点都不愿配合了,她直说道:“我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