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仆从到底是会忌讳着些莫要打伤这些侍君。 在侍君馆中,侍君们不听话只是一时的、日后好好调/教便是了;但若是打坏了皮相,反倒是破费了侍君馆的营生。 因此这些仆从虽然手拿棍棒,但也是留了不少的火候,竟然误打误撞地让这些不管不顾的小郎君们打了个平手。 而在不远处的咸毓和楚蔽是处在离风波最远的位置了,那些仆从还没有抓到他们这边来。 楚蔽亦是脚步从容又沉稳地带着咸毓沿着墙角根一路快要走到门背后了。 咸毓自然不会对身后的所有人弃之不管,她和楚蔽在门背后站定后,她也未急着去打开门,而是转身瞧望。 可是此时的大堂中央已经变成了一片混战,满眼都是花红柳绿的衣裳人影,咸毓简直都无法辨认在那之中的蓝景在哪儿。 ……蓝景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来着? 咸毓难免有些担心。不仅担心蓝景,也担心所有人。 眼下就是最糟糕的结果之一了吧,大家实际上算是输了。 输在了心机上,输在了谋略上。比不过那些个管事。 楚蔽见她面色有些低落,便宽慰道:“能跑出去一个,便跑出去一个。” 就看那些人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事实。对于这里的想出去的侍君们而言。 咸毓转眸看向他,轻声问道:“你方才,便已经发现了吧?” 在当初穿堂风的那一刻。 怪不得他当初说的话有些奇怪、就算咸毓现在已经不能复述当时他那几句话,但她的确记得当时是什么情景。 楚蔽平静地颔首。 坦诚地承认了。 咸毓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怪他。他若是觉得说了有用,肯定会说的吧。而刚才和蓝景说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提醒蓝景了。 但是局势一下子扭转过来,很多人应该都无法反应及时。就好比刚才后来蓝景一个人回去之后,她看着众人好像也都听不进去蓝景那些话。 楚蔽在一旁取下了门栓。 他轻手一推,门扇间露出了一道缝隙。 外面的天色正在快速暗沉下去,不像是正常的日落晚间,更像是…… 轰隆隆! 随着一道转瞬即逝的闪电,外面忽然响起了雷声。 咸毓有些呆呆地寻声望出门缝,缓缓说道:“……要下雨了?” 楚蔽颔首:“嗯。” 他方才也同她说了。要下雨了。但她当时好似不太信他? 而他也并非是神通广大之人,对于天晴天雨也不过是一些根据上的见识。或许她在这之前对此并未涉猎,因此当时也并未将他的预测信以为真。 比起大堂中央的喧嚣,门口的两人宁静多了。 咸毓有些呆愣,楚蔽也随她了。 他也不知她这般模样是否正陷在后悔之中? 但这天下并没有后悔药,无论是于她、亦或是于身后那些单蠢又愚昧的侍君们。 楚蔽沁着凉意的眼眸连瞧都不瞧身后一眼,他轻松地抬起自己的手掌,随即往眼前的门背后一推。 吱呀一声,一扇门缓缓又打开了几寸。 轰隆隆隆隆! 又是一道闪电,紧随着更加响亮的雷声。 眨眼之间,外头的天色越来越黑,以不正常的速度快速地结束了傍晚的夕阳,取而代之的便是大朵大朵的乌云过境,覆盖在了此地的上空。 风雨欲来。天色大暗。 有别于方才下午的热风,此时从门外刮进来一道颇为凉快的暖风。 一把吹起了咸毓的几缕发丝。 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