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心软地说道:“这可不行。” 咸毓和蓝景相识一眼,蓝景又看向楚蔽,眼神示意询问,他们是否换做来硬的? 楚蔽垂眸,直接开口回道:“再等等。” 那红衣侍君以为他在回复他,因此也大方地说道:“那在等你们片刻。” 看来是不能无限拖延下去了。 等到咸毓和蓝景吃饱了肚子之后,别说是好好站着了,他们连坐也坐不稳了。 那红衣侍君见了他们此番模样,蹙眉地摇摇头。 咸毓人犯懒了,还剩下嘴皮子能派上点用场,她抓紧时间说道:“哥哥你皱起眉来也好看。” 那红衣侍君的面色霎时间便转阴为晴,回道:“弟弟你嘴真甜。” 这时,不常说话的楚蔽突然冷冰冰地说道:“从未见你如此夸过我。” 他幽幽地看向咸毓。 咸毓被他突如其来地打断搞得措手不及,他竟然在现在突然和她说这话,眼前还有蓝景和侍君呢!远处也还有人呢。 楚蔽一向都不太顾及旁人的眼光,此时也只是眸色深沉地瞧着咸毓,等着她的反应。 咸毓只能立即笑着含糊回应道:“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她其实也只是学着那些“姐姐妹妹”的称呼依样画葫芦叫“哥哥弟弟”罢了,而眼下也只有他一人知道她并非男儿身,他又何故揪着她信手拈来的称呼不放呢? 不过咸毓接着便转而说道:“前辈,说实话我们几人……呃,还没准备好。” 这个红衣侍君看样子是个爽朗之人,一点儿都不像牙婆那般是以严苛著称。 或许他是过来人,能够感同身受几分。 他笑着说道:“你们莫急,凡事都不能一蹴而就。不过到了时候也是一转眼的事儿。” 蓝景忍着恶寒,嘀咕了一句:“我才不要。” 红衣侍君笑着说道:“这可由不得你。” 这分明是差不多的言语意思,牙婆说起来让人心生抵触,但这红衣侍君说起这句话来,却像是撒娇似的。 咸毓胡乱扯开话题,问道:“不知前辈来这儿多久了?” 红衣侍君闻言回忆了一番,笑着回道:“如今算来,竟然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啊?”蓝景都惊讶道,“你打小就进来了?!” 咸毓和楚蔽相视一眼。 看来此处经营得有些年岁了。 楚蔽问道:“那你可想出去?” 蓝景没想到义兄忽然这么直白地问对方,他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只见那红衣侍君笑着摇头:“不想。” 蓝景惊讶。楚蔽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可听清了?” 蓝景沉默了下来。他听清了。 这里的人,不见得都愿意出去。 这可以算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也实则是因为他们识人不清、选择错误。 可说到底也不是蓝景短时间内能劝阻他们的。 因此楚蔽便一直都是随意去留的意思。或许咸毓和蓝景会盼望着这里所有的人都能转变成一个美好的未来,但现实的确就是,到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领情。 蓝景莫名有点儿怒气,质问道:“你为何不想出去?你有手有脚,做哪个正事不行?” 那红衣侍君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淡然地说道:“七年以来,也不是没有恩客想为我赎身。” 蓝景皱眉:“怎地?你还一个都看不上么?” 那红衣侍君的脸色变了变,接着又露出了一丝笑意出来:“你们问这些有何用?不如安分地留下来,日后便也能体会我的选择了。” 说着他便让他们起身,说是吃完了就该站一会儿。 那红衣侍君去倒茶喝的时候,蓝景满嘴抱怨了起来:“真不懂他们这些人的脑子!赎身出去不是挺好的么?非要一辈子在这里做侍君吗?难道从不担心等人老珠黄了也会遭到抛弃?!” 咸毓轻声说道:“也许他也不愿意被人养在外面罢了?他有他们自尊心。” 蓝景无法理解:“见鬼了的‘自尊心’!冥顽不灵!” 当他一心想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时,这人却是不需要他们救的意思。 蓝景一直以来都没这么挫败过。 咸毓见他低落了下来,便安慰道:“要不这几日你再耐心同他好言相劝?” “嗯。”蓝景深吸一口气,“我会的。” 这时那红衣侍君拿着茶杯走了过来,他不像是牙婆那般冷酷无情,反而走到他们面前,淡笑着说道:“这‘站’呢,也不是非要站得笔直端正——你们需知道,无论是什么站姿,都是为了给客人瞧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