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只是“嗯”了一声。咸毓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要厚着脸皮继续问的时候,楚蔽接着又开口了,转而说道:“此处更像是一场闹剧。” 他说得没错,这个侍君馆的里里外外的做法就很荒唐。 咸毓不由问道:“你是着急想走吗?” 可是以他们和蓝景三个人的实力,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成。 楚蔽仍旧没有发出任何的水声,他说道:“让他去报官乃中上策。等问清此地是何处之后,便能决定去报哪家官了。” 咸毓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可能不能出面去报官,所以“举报”的重担只能落在了蓝景的身上了。不过她相信那位弟弟,他应该可以做到的。 但是咸毓仍有疑惑。毕竟这里的行业算是合法的,不能单纯以“打黄扫非”的名义清扫掉毒瘤,那么去报官还有用吗? 她问他道:“那到时候蓝弟具体该同地方官怎么说?” 楚蔽忽然轻哼了一声。 咸毓以为是她的这句话的说法不够有常识,接着楚蔽却转而说道:“你怎知他真叫‘蓝景’?” 她短短几日如此信赖那人。 咸毓疑惑,也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他该不会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吧?” 她之前绝对不会有这种猜想,因此楚蔽突然一说,她也是懵的。 楚蔽淡声回道:“他还能有什么身份。” 还有什么身份能如他们这般重? 他这么说,只是在提醒她“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 那就是没有。咸毓松了一口气。 再神秘的身份也比不过他们两个人。前不久的他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皇子呢,如今却成了丧心病狂侍君馆的待宰羔羊。 咸毓轻声说道:“难为你了,再过几日便好了。” 她也知道难为他了?那她怎还与那个不知名的“阿弟”那般亲近。 楚蔽目光如同能穿透屏风般的望了过去,倒也没说出什么拈酸吃醋的话来:“等出去之后,你我与他也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道了。” 或许对于她和那人来说,在结拜这事上是动了真格的。但以他冷静的眼中看来,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匆匆的过客,怎会继续结交下去。 他说得没错,咸毓自然也懂得。 他们两人毕竟是隐姓埋名跑路的角色,从今往后应该也不会同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与名字了,那对于蓝景来说也算是一种欺骗。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结拜的友谊也显得有点儿脆弱。 再加上目前她和楚蔽的逃亡之路几乎是居无定所的状态,等出去之后便要和蓝景分道扬镳了。或许蓝景可以给他们一个他自己的固定联系住址,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连累蓝景呢。 咸毓想通之后,倒也不会觉得遗憾,只想着珍惜接下来几天和蓝景弟弟快乐的相处的时间就成了。 她就此呼出一口气。 楚蔽闻声问道:“对此不高兴?” “没有啊。”咸毓认真回道。 楚蔽倒也没有再追问她的解释,而是又转而说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水声么。” 咸毓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那句话。 她哭笑不得:“我,我怎就不喜欢你发出水声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