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最沉的咸毓这才渐渐被屋内旁人的声响吵醒了。 咸毓睁开眼睛,见楚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她的身边了。 她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感觉光看外面的阳光,眼下应该也已经不是午后了。 她睡醒后还有些懵,并没有留意到满屋子的人中少了蓝景,而是主动问楚蔽道:“我们一会儿有事吗?” 楚蔽平静地回道:“想必无事。” 咸毓也不管他的猜想准不准,既然他说无事,那她便想继续睡下去了。 她又趴回了枕头上,闭着眼睛说道:“原以为还得装病才能求得一线偷懒的时辰,没想到这里还挺宽裕的。” 怪不得他们这个丧心病狂的勾当团伙至今没有倒闭,或许有些人起先被逼良为娼时并不愿意,但瞧这么教养下去、还不愁吃穿,有些人不见得能一直坚持反抗下去吧? 楚蔽闻言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旁人。的确,不少人已经没了昨日如惊弓之鸟般的神情紧张,眼下就算是神思不属,但也不都是默默吃这里的、穿这里的。 认真看起来,日后会变成如何的模样还真是有些不好说了,这样看来,倒是有些讽刺。 楚蔽垂眸看着已经调整完睡姿的咸毓,低声说道:“晚上开饭了我唤你。”意思是由着她睡了。 他们两人像是无形中形成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屏障似的,其他人就算有胆子在远处偷偷瞧着他们,也没胆子过来攀谈。 许是因为这两人是“兄弟”,亦或是因为他们两人的长得最为俊俏,而唯一和他两走的近的蓝景如今又被人叫走了。 直到咸毓坐上晚饭的饭桌前时,她才心大地反应过来怎么没看见蓝景的身影。 “他人呢?”咸毓问楚蔽道。 她第一反应以为蓝景只是更衣或者洗手去了,直到她发现这里没有蓝景那份的饭碗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不一般了。 自从午时那一顿与牙婆他们不欢而散之后,他们这些人几乎像是被放养似的,只是把他们关在一处不闻不问。 咸毓也还真一睡睡到晚上的饭点才被楚蔽给叫醒。 而他们晚上这顿也不隆重,看样子是这里的仆从端着吃食送进来的罢了,桌案上摆的东西虽不多,但都是正经的吃食,看来是正经给他们果腹的吃食,并没有像中午那会儿全是泡酒的食物。 楚蔽手长,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回道:“他午后被人叫走了。” 咸毓一惊,立即问道:“那他还没回来吗?” 她这话问得重点,一旁也有别人瞧了过来。但其实大家也不知情,就算眼下提及起来,也不过是对此胡乱推测一番罢了。 互不相熟的一众人接着只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一时之间也不敢出声谈话。顿时在场之人多多少少的心中又变得没上没下起来。 楚蔽也只是回道:“你先莫急,他瞧着也不像是会被饿着肚子的人。” 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在别处用晚饭了。 …… 这倒是被楚蔽猜中了。 等到入夜之后,天色全暗了下来,除了他们这一屋子灯火通明,屋外全是乌黑的夜色。 咸毓站在门口望了又望,转头看向身旁的楚蔽,难免有些担心地问道:“蓝景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何事?”楚蔽说道,“他瞧着也不是个顺从之人,应当不会吃亏。” 咸毓叹了一口气,仍然担心道:“那是在他们好言以待的时候,若是他们实则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把他活活……” 楚蔽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眼下再担忧,也为时已晚。若是担心这里是杀人越货之地,那许是你我方才吃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