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颢闻声又是一惊,吓得转过头迟疑地问道:“……您,您在叫我?” 他意识到是自己的嘀咕声太响了。 看来他得轻些才行。 前车之鉴,咸毓也不敢多废话了,她开门见山地快速问道:“今日后宫是出了什么事吗?” 严颢有些疑惑。 这位嫔妃主子自己不就是后宫的吗? 不过方才他来时也听闻了这里的事,而他出的错处的事又另说,于是他便好心回道:“回……您,据说方才高婕妤意欲加害于陛下……” 说完严颢又后悔了。 他也只不过是个听了小吴兄弟一嘴的无关人士罢了,他还是别随便乱说了。 他眼下到底还算不算被陛下信任着的人都不好说呢,他怎还敢自以为了得地乱攀小吴兄弟的关系。 严颢继续默默地唉声叹气。 他眼下自觉过来认罪,当然是因不久前那秘密之地的闪失。 总归都是他没有劝好钟老,不然陛下怎会突然扬长而去。瞧陛下和小吴兄弟那脸色,他这回肯定是要被问罪了。于是等被人送出来之后 ,他就老老实实过来请罪了。只不过小吴兄弟眼下似乎甚忙,让他先来此处偏殿候着。 咸毓迅速收起自己惊讶的反应,低回了自己的脑袋。 她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除非这个人是胡说的。 怪不得!甄才人和武宝林也都被叫过来了。 现在肯定是在抓同谋吧? 幸亏她跟高婕妤的来往不深,她的疑点肯定是比她们同住一个殿的小。 在得知到这个据说的消息之后,咸毓反倒就此安心下来了。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跪着排队等问话了。 咸毓觉得自己快要跪不下去了,她那抵靠着地面的膝盖越来越疼,真不好忍受。 她试图原地左右晃动自己的身子,打算借此偷个懒。但是她发现只要是跪着的,那就无济于事,还是疼。这种疼就是往骨头上的疼,拿骨头承受坚硬的地面,可不就是生疼生疼的吗。 不远处的小伙子是个比她还能嘀嘀咕咕的人,也不知道在轻声嘀咕个什么。 咸毓又仔细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清楚具体。 他好像是在自我剖析着什么? 要是这世界上每个犯错的人都能这么自觉检讨就好了。 微凉的偏殿内。 宫女上前再次为高婕妤净脸。 如今的高婕妤此刻双手是被宫人在身后抓着的。 冰凉的井水浸湿麻布,重重地抹在娇嫩的脸颊上。 她遍体生寒地颤抖了好一会儿。 万良站在一旁,仔细地打量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高婕妤……您可醒了?” 高婕妤缓缓地抬起头来,入目的视野中,除了陌生的摆设外,还有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努力地睁大自己的双眼,试图望清楚远处。 水珠在她的睫毛上雪上加霜,外加她发胀的脑袋,使她只能望见朦胧的轮廓,看不清晰远处之人具体的面容。 楚蔽坐在最远处的木椅上,侧身批阅桌案上的奏折。 他只不过是来镇场子的,审问高婕妤的事由万良开口,他在远处听着便可。 万良打量着高婕妤抬头后的轻微动作,拧着眉问道:“高婕妤?” 此时也不必说什么向陛下请安的提醒了。 万良面目严肃,盯着高婕妤的眼睛问道:“您还记得您做了何事吗?” 高婕妤的双眸有些微闪。 不远处的人影晃动,招手让侍卫近身。 她收回了目光,虚弱的面色上神情倒是清明:“我……记得……方才、方才是嫔妾失了神志……” 无姬走过来后,凑到陛下耳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