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咸毓厚脸皮道:“哎呀我十指不沾阳春水是我的不好——你教教我呗?” 话说团儿怎么还不回来?不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干等着干啥啥也不行。 咸毓跑去里间找梳妆工具。 出门在外就是麻烦。 如果抓紧时间的话, 她就在等团儿的这个时候把自己全收拾好了, 等团儿一回来她们就可以立刻马上快点走人了! 楚蔽跟了过来, 立在一旁的木架边,环着双臂问道:“去找个此地的宫女过来为你梳妆?” 咸毓坐在凳子上, 回过头来:“麻烦杜婕妤的宫女也不太合适吧?” 他想什么呢?他还在呢, 怎么能叫别人进来? 就知道开玩笑。 楚蔽垂眸。 他实则指的是横刀胁迫…… “殿下你试试给我指点一二?”咸毓已经自己动手尝试起来了。 楚蔽瞧了一眼她的侧脸。 说实话这事还真当有些难到他了。 “我如何指点你?” “你每天过日子的总能耳濡目染一些吧?”咸毓说道。 楚蔽不解。 他还真没留意过此事。 他轻咳一声:“你不也未曾……” “是啊,可你还是有些手艺本事的。”咸毓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所以她双手高举着问道,“殿下, 你瞧着我这么来行吗?” 楚蔽顿了顿:“……你这‘道姑抓髻’尚可。” 咸毓:“……?” 她转过头来,奇怪问道:“你为何胡乱夸奖?” “……”楚蔽的目光朝一侧地上躲了躲。 因为他觉得如实朝她说好像也不成吧? 若说她听了不高兴了呢? 咸毓无奈地大叹一口气, 又先转回了头去。 她早知道做什么演员的行当啊?她当初要是转行去做个妆发老师也不会沦落到……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她越想赶紧走还越走不了了? 楚蔽见她不说话了,他回过眸来,问道:“你真当觉得我比你会一些?” “是啊,你就在一旁指挥我。”咸毓坐着说道, “我相信你!” 楚蔽犹豫地回道:“那我试试?” 咸毓当然信得过他多于信得过自己。 毕竟人家是土生土长的土著,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算不会专业挽发, 但也总能指点她一二吧。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艰难地口头尝试比划、一个艰难地尝试自己动手。 …… 等到完工以后, 咸毓评估了一下, 觉得至少不像是鸡窝头,应该出门见人能凑合了, 毕竟她还“病着”, 这凑合的发髻样貌在别人眼里应该还是情有可原的吧? 于是她也不吝惜感谢:“谢谢啊。” “……不客气?”楚蔽淡淡地回了一声。 他实则觉得她头上那样还是……也罢, 总归是他指挥的。 咸毓起身跑去门口。 她微微打开了一道门缝, 伸出头去查看外头。 还记得杜婕妤走的时候带走了这里所有的宫人,好像是全临时调守大门去了。 咸毓四顾张望了一下,没望见回来的团儿,也没望见别的宫人。 “怎么还没回来?”她小声疑惑自语。 “莫急。”楚蔽跟着在一旁说道。 咸毓转头。手上也合上了门。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又跟过来的他:“你怎么还不走?” 楚蔽在一旁的茶几旁坐下,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再陪你等等。” 咸毓问:“你陪着等干嘛……嗷,我知道了,”她走过去,站在他眼前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死了那条心——觉得可以收买团儿作为心腹?” 楚蔽抬眸:“有何不可?” 咸毓直接摇摇头。 一来,她不希望团儿被迫也圈进他这种皇家人士暗中夺嫡的直接关系中;二来,她回道:“你以为真当是上阵杀敌招降敌军那般简单?” 战场上那是“不是死才能活”了,二选一所以“滑跪”起来简单。而大多数的平时…… 咸毓含蓄地说道:“人活着难道就是找个上峰效忠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