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缓缓说道:“好吧好吧,容我换件衣裳。” 她就舍觉陪探险吧。 “你还未回我话。”楚蔽却仍挡在她的身前。 “哪句话呦?”咸毓纳闷了。 她和他至今已经聊了这么多话了,她哪还记得他说的哪一句话。 她平时都是边说边忘的,说下一句时先把上一句在脑子里清空了。清空脑容量缓存,一身轻松。 楚蔽兀自叹了一口暗气。 也罢。 她甚至都将太子妃视为好心肠之人,他不该同她一般见识。 咸毓见他没回话,清了清嗓,疑惑问道:“殿下?” 岂料她这一声竟然把睡外间的团儿给叫醒了! 只听见外面的团儿起身的动静和迷迷糊糊的问话声:“美人?可是醒了?” 一副等着咸毓回应后就要进来查看的情形。 咸毓瞪大了眼珠子看向面前的酷盖,凑过来细若蚊声地焦急问道:“殿下,你怎么今夜没有放倒团儿呀?” 她默认以为他一回生两回熟,仍然能保证团儿不知不觉一觉睡到天亮。 楚蔽面上不冷不热。 他早知此殿内似乎并无他所求之物,是以今夜来此也并非再续上回之行,既无需起灯夜寻,他就不必万无一失地迷晕外间的那个宫人。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团儿被咸毓带得睡早了几个时辰,这会儿偶然醒了过来。许是也因里头的动静声渐渐唤醒了她。 咸毓正想装作她还睡着,蓦地外间的团儿突然尖叫一声,惊吓地喊道:“美人,殿里来刺客了!” 怪不得她睡着时偶感体寒,眼下正瞧着她们的殿门被开了半扇门,凉飕飕的夜风肆无忌惮地穿进了殿内……团儿顿时遍体生寒。 “什么?”咸毓这会儿就不能装睡了。 她探头一听外间的团儿说她们的殿门都开开了,转而面带不赞同地问楚蔽:“殿下,你为何就堂而皇之从正门进来了呀?” 现在可怎么办? 团儿已经慌得想要进来找她的美人了,咸毓连连说道:“团儿你先别急!” 该急的也是咸毓啊,她这里可是真有人。咸毓话都要结巴了:“许、许是你睡前并未关实了门?你先别慌!团儿,你先去关门!” 她一边想着支远团儿,一边朝一旁默不作声的酷盖无声挥动着手势。 楚蔽侧眸瞧了一眼外间。 他素来亦不认自己是端方正直之人。他今夜想来便来,从未顾虑过被外间的宫人察觉又如何。 若是那宫人自寻死路,那也真是不巧了。 咸毓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眼见得团儿都要跑进来了,她急得伸手一把扑像酷盖——胆大包天地将他的脑袋摁在了床榻上! 顺势拉起被衾盖在了他侧卧倒的身躯上。 楚蔽:“……” 他僵着全身,堪堪忍下了想要暴起的反应。 此人、此人滥加粗暴行径简直教他无语凝噎。 这时,团儿来不及掌灯,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既害怕又担心地轻声问道:“美人,你可还好?” 咸毓用力摁住了手下好大一只,尽量使得看起来只是她褶皱的被衾。 她坐在床榻上,一本正经道:“没事啊,团儿你别怕,肯定是你以为你关实了门,你还是再去睡吧!” 团儿此刻的恐惧却一时难以打消,她惶恐地问道:“可宫里的刺客还未抓着,若是真溜进来了……” “可能夜里已经抓找了呢。”咸毓一边说道,一边觉得自己的脚有被酷盖的体温冷到。 团儿眼下如此惊慌,咸毓其实还挺心疼的,要不是她现在旁边真藏着人,她早就搂过胆小的小妹妹安抚一下了。 “好啦,团儿你且大胆回去睡吧!天亮就没事了。”咸毓安慰道。 劝好了团儿回去外间后,被衾下的好大一只自己就一把掀了开来。 咸毓侧身让了一下。 这酷盖怎么感觉浑身上下冒着更冷的寒气了呢? 怎么捂都捂不热? 楚蔽满脸森寒。 她好得很!换做旁人敢如此这般对他……她信不信他睚眦必报?将她抽筋扒皮! 咸毓没顾得上一旁疑似天生体寒的酷盖,她探头听见外间仍然害怕着的团儿正轻声抽抽噎噎着,想来是躲在被子里吓哭着。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