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语塞。 她还是头次遇到踊跃报名找死的。 被点名的春玉和赵其明嚎啕大哭,珩央云拭烟争着抢着,现场一片混乱。女郎被吵得头都大了,胡乱指了指赵其明身边的风月女子,“就你们六个!” 藤条慢慢缠绕上小腿,眼看要拖着他们前进,洛媱叫住女郎,“我们自己走吧。” 珩央附和,“对,拽那几个哭哭啼啼的,物尽其用。” 云拭烟也觉得她们事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得背着妹妹,藤条容易把我们绊倒。” “松绑一下,我们反正跑不掉。” “就是就是。” “……” 女郎快被他们折磨疯了,“都住嘴!你们有完没完!” 她呼出一口浊气,没有答应几人的要求。 在满布荆棘的山林穿梭了半个时辰,七人来到一处洼地,视野豁然开阔。田畴平整,纤陌纵横,成片的低矮的茅舍坐落溪边,俨然世外桃源。 珩央眼睛都直了,“田里种了好多灵植灵果。” 话音甫落,女郎便凶狠地威胁,“敢碰就斩断你的手!” 洛媱目光淡淡扫过女郎掩藏在衣衫中的脖颈,陷入沉默。 女郎将几人带到村尾。 这里修建了三座简陋的茅舍,一字排开,周围圈着竹编的篱笆。篱笆上曾爬满夕颜花,如今全都枯萎,只有几片凋零的叶子。 女郎冷冷地问:“今晚你们谁和谁成亲?” 这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六人之中,赵其明和云拭烟是夫妻,但他身边还有个娇滴滴的红颜。那女子二话不说就抱紧了赵其明,嘤嘤哭泣,“赵郎,你可千万别抛下红药。” 赵其明心虚地躲开云拭烟视线,揽住红药的肩膀,“好……好,我不抛下你。” 云拭烟对赵其明早已没了期待,听到这话,心头仍会感到落寞。 她问:“我能和妹妹在一起么?” “你当住客栈呢?” 女郎没好气,对珩央道:“你今晚和她妹妹成亲!” 珩央一想也行。 小瘸子至少认识。他还没应声儿呢,洛媱却不干了,又哭又闹,“我才不要和他成亲,我最讨厌狂妄自大的愚蠢男人了。他还长得贼眉鼠眼,不如春玉道友风度翩翩。” 珩央闻言差些背过气。 “你腿瘸了眼睛也瞎了?本殿下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你竟说我长得不如他——” 珩央指着春玉,双眼冒火。 春玉还没回神呢,就被女郎安排和洛媱住进正中第二间茅舍。理所当然的,赵其明红药住第一间、云拭烟和珩央在第三间。 他们像被圈养的动物,被女郎粗鲁地赶了进去。 她狞笑道:“今晚便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各位可要好好享受。” 话音甫落,地面钻出无数藤条,将门窗封死。 逼仄的茅舍顿时光线晦暗。 屋子陈旧,蛛网密布,桌椅板凳横七竖八。靠墙摆了张竹榻,竹榻旁有个落灰的腌菜坛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珩央骂骂咧咧。 云拭烟恍惚地立在原地。 她耳畔回荡着洛媱擦肩而过时的悄声叮嘱,心中莫名涌起刺骨寒意。 “三姐姐,晚上务必捂住耳朵。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