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好的兴致也会在这种重复的虐杀之中消磨殆尽。 郑普观在决定留在染坊之前,他已经基于目前的状况在脑海之中做出了一个推演模型。 在这种军士和寻常民众鱼龙混杂的情形之下,只要被他杀死的尸体堆积起来,那么这些堆积起来的尸体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天然的屏障,这些军士和民众,根本不可能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中迅速的行走,更不可能形成什么有效的配合。 所以在他的推演之中,杀人越多,他在此处反而越是安全。 这些堆积起来的尸体,充斥了染坊之中的地面,甚至被他击飞出去的尸身,堆积在染坊外的巷道和屋面之上,渐渐堵塞外面的道路。 这些悍不畏死的军士和冲上来送死的寻常民众,对于他而言就越来越像是蚂蚁,和他相比,显得越来越不在一个等级上。 从一开始的泄愤到变成戏谑般的屠杀,他就像是杀蚂蚁的小孩子,已经开始感到无趣。 这些人的表现,也只是越来越让他感到可笑。 在他的推演之中,当他站立在如同荆棘丛生的尸山上时,他根本不会再受什么伤。 然而就在李丹这些人到来的时候,他突然受伤了。 当他看向疾驰而来的这些人时,一具本该已经死了的尸体,突然直起了身体,咬了他一口。 这人已经被他斩成两段,就死在他身前。 但不知为何,马蹄声如雷响起时,这明明已经死去的人,却是回光返照一般醒了那一瞬,他喉咙里响起咆哮声,双手撑着其余人的尸身,硬生生的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很狠。 他小腿肚上一块肉直接被咬了下来。 而这半截“尸体”在咬下他腿上一块肉的刹那,也直接死去。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疼痛的感觉,但这一块肉被咬下,他疼的连后背都是冷汗。 也就在此时,有一个人从不远处的屋面上朝着他丢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很像是猪内脏。 之前也有很多这样的东西砸过来。 他面对这些东西也已经很有经验。 所以他只是左手提起一根竹竿将这个东西挑飞出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东西炸了。 一股很浓重的尿骚味。 那是一个猪尿泡。 若只是猪尿泡也就算了。 但那个猪尿泡内里灌了许多有毒的药液。 当猪尿泡炸开,很多液体溅到他的身上,他瞬间感到和之前被火焰灼烧一样的痛苦。 这些液体之中的毒素不仅迅速腐蚀了他的肌肤,而且很快在他的血肉之中传递。 虽然缓慢运行的真元很快抵御住了这些毒素的袭击,但他又解锁了一种新的感受。 以前他从未感受过中毒的滋味。 现在他感受到了。 他感到麻痹,感到身体发寒,但是身体的温度在升高,他感到自己的脏器很不舒服,就连心脏的跳动都不规则,尤其是他的经络就像是被冻结住一样,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血肉。 就在这种时候,李丹他们到来。 事实上李丹他们的到来,甚至让他缓了一口气,让他有了足够的喘息的时间。 但腿部剧烈的痛楚,那块缺失的血肉,以及他身体的难受感觉,却让他做出了和十数个呼吸之前的想法截然不同的选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