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王妃的卧房里。” “我去看看,老爷,你陪爹在这里等着。”李曼落下话,转身就进了柳银雪的房间。 楼允此时就坐在柳银雪的床边,沉鱼和落雁见李曼进来,立刻跪下给李曼行礼,沉鱼道:“夫人,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王妃,求夫人责罚。” “奴婢也求夫人责罚。”落雁紧跟着道。 楼允站起来,往旁边站开了些,方便李曼看柳银雪。 柳银雪还未醒来,她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到底是疼了还是冷了,额角有汗,她身上搭着薄被,李曼看着柳银雪那张惨白的小脸,眼眶立刻红了。 她掀开薄被,去看柳银雪的伤,她的伤口处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将伤口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李曼根本看不见到底伤得如何,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定然是惨不忍睹。 李曼浑身发颤,想到柳朝远对他们说起当时的情况,更是怒火中烧。 李曼起身,三两步走到楼允的面前,扬起手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炸响,沉鱼和落雁还有刚刚走进来的容妈妈都看得目瞪口呆,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祁王,李曼她竟然直接就动手打了楼允的脸? 她定然着实被气得狠了,这一巴掌下去,直接将楼允的脸给硬生生打偏,脸上很快就浮现出无根鲜明的手指印。 他们以为楼允会发怒,然而,他却端端地站着,一动不动。 李曼指尖发颤,指着楼允的鼻子质问道:“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你说你绝不会再让我的女儿受伤,祁王,这就是你的承诺?” 楼允站在那里,像个木桩,任由李曼指着他,满面歉疚道:“对不起。” 第 70 章 “对不起?”李曼声音尖锐, 瞪着楼允的双眸里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和我女儿挨的二十大板比起来,你这轻飘飘的三个字顶什么用?我女儿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到大,我们柳府上下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可是自从嫁到你们祁王府,就一直多灾多难, 别的我也不强求, 可是为什么你连不让她受伤这种请求你都办不到?你甚至还承认爱慕太子妃!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你还有什么用?!” 李曼怒不可遏:“既如此,我今日就要带我女儿走。” 李曼转头去唤容妈妈:“去把银雪抱起来, 我们回柳府,这吃人的祁王府不是银雪待的地方, 她在这里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们走。” 楼允往柳银雪的床前一挡,男人高大的身影将所有人都拦住, 他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道:“岳母,银雪你不能带走。” 李曼气笑了:“你护不住她,也不爱她, 我自然要带她走, 你让开。” 楼允端端地站在那里,他抽出腰间软剑,往地上一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您想要带走银雪,可以, 先杀了我。” 屋里的人吓得均是一颤,柳朝远和柳岐山听到长剑“哐当”的落地声,也顾不得那许多礼数了,赶忙冲了进来,就见到李曼弯腰,将软剑捡了起来。 她剑指楼允心口,握住软剑的手在不住地哆嗦,气得脸色发青:“你以为我不敢?” 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来宝屏住了呼吸,惊恐地望着李曼。 楼允未做声,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李曼愤怒之下,手一抖,提剑往前一送,软剑刺进楼允的肩胛里。 “王爷!”来宝大叫。 楼允一个眼神瞪过去,来宝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眼里的惊恐越盛,楼允道:“出去!” 来宝不敢走,他怕李曼真的杀了楼允,可是他又不敢上前,只能呆呆地杵在门口。 容妈妈被吓得脸色青白,祁王楼允可是太后的亲孙子,皇上的亲侄子,李曼剑伤祁王,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们谁都没有好下场。 沉鱼落雁捂住嘴,战战兢兢地退到旁边。 “我当初说过,若再敢伤我女儿,我就是死,也要把她从你们祁王府带走,”李曼死死握住剑柄,逼迫道:“你给我让开。” 刺骨的疼痛并未让楼允有半分的退却,他身体蓦然往前倾斜,削铁如泥的利剑越发朝他的骨肉里刺深了几分,鲜血横流,淌了他满身。 他通红的眼眶有种所有人都不容怀疑的执拗,他道:“除非我死。” 耳边很吵,柳银雪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从迷糊中睁开眼睛,就看见李曼握住的利剑险些刺穿楼允的肩膀,溢出的鲜血溅了一滴在她的床边上,是刺目的艳红。 李曼瞳孔陡缩,蓦然收了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