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守地询问道:“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嘘。”达玛太子说:“你听。” “那个声音”一头雾水。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声波捕捉仪,能探听方圆十千米内一切声纹,甚至连蚂蚁抬了一下脚形成的声波,都无法逃脱它的捕捉,但它此刻确实没听见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达玛太子仰起头,长发在他身后倾斜下来,深衣墨发,缠绕如同黑色的绫罗。 “驴车。” 他说,声音像是梦呓。 他仿佛亲眼看见黑衣少女指挥着吭哧吭哧的老驴,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翻身躺在驴身上,一路悠悠向他而来。 “坠落。” 他张开手指,豌豆花跌落,风掠过指缝,他听见利石破开肌肤的声音,血脉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噗嗤”的闷响,经脉断裂,血液串流。 “她又为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达玛太子语气里带着愉悦,扇骨抵着唇,眼底笑意蔓延。 “她在向我走来。” “你看,哪怕要她一样一样地背弃自己的原则,她也会为我而做,然后……向我走来。” “……” “那个声音”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电脑软件,实在是非常难做,因为它既不能像人类一样撒谎骗人,也不敢随意吐槽惹神明不快。 难,太难了。 但是此刻它确实很想说——什么叫“她又为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您这滤镜开到十级大了吗。 着分该是“她又为了离开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还有,什么叫“她在向我走来”。 这明明是它——一个正直、可怜却无助的电脑软件,篡改了那匹驴的嗅觉神经系统,如此才让它们一路朝错误的方向奔驰而来。 但这话它显然不能直接说。 达玛太子现在看上去愉悦极了,他闭着眼睛又听了一会儿,这一次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扇子抵着唇,莞尔轻笑起来。 “真可爱。”他叹息。 “那个声音”:“……” 行行行,可爱可爱。 不过好在没隔一会儿,神明就收敛了笑意,冷淡地环视了一圈月色下的小院,笑意化作了冷漠:“这就是她那个养狗的朋友的院子?” “是的。” 听到正事,“那个声音”一下精神起来,语气都变得流畅了。 “我们前两天终于成功攻击了海森堡的防火墙,拦截了海森堡发出的信息,发现它近期发出过一道指令,是要求一个任务执行者,杀死另外一个任务执行者。” “海森堡不是经常令它的任务执行者自相残杀?只要没用了,就会被清除,这是它的惯例,有什么稀奇的?” “这次不一样。”“那个声音”说:“这次海森堡在下达诛杀命令之前,向西伽蜜多大人确认过命令——这是自您强制拔出了海森堡在西伽蜜多大人大脑里安装的追踪器后,海森堡第二次不顾禁令,冒着暴露的风险,主动联系西伽蜜多大人。” 虽然只敢在梦中联系。 “上一次海森堡梦中联系西伽蜜多大人,也是为了这个任务执行者。” “而西伽蜜多大人身边,唯一连海森堡都没有权限直接诛杀的人,只有耶哈拉施特拉比耶了。” “现在他的名字叫武太郎。” ——当年胆敢带着西伽蜜多大人逃婚的小国王子。 这个小国王子很惨,他不仅被屠杀了满门,他是举国皆被屠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