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我们多久能回到家?” 褚西岭不知道这两个话题有什么关联,但还是耐心回答:“按照飞机最后出现的gps定位,距离这里最近的港口是印度的加尔各答,航程至少10天。” 李妮妮觉得在语言不通的地方逃跑太麻烦:“可以直接去中国的港口吗?” 褚西岭:“那就只能去缅甸的皎漂港,位置在孟加拉湾东北部,是中缅铁路的终点,可以直接乘火车回中国。” 褚西岭怕她觉得不满意,又补了一句:“那边的天然气管道和铁路,都是我们国家花钱打造的,现在我们几个工程队还在那边,中国人非常多。就是从这里到皎漂港的航程有点长,要半个月。” “行。” 李妮妮点了点头。 “你能为我做一件小小的、简单的事吗?我保证合法合规,如果你能答应,我也答应和你处半个月。” 她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就处半个月,半个月以后,我们就各奔东西。” 褚西岭:“为什么只处半个月?” 李妮妮:“因为我们不合适。” 褚西岭:“不会不合适。” 李妮妮:“真的不合适,我们处不长的。” 褚西岭:“我会让我们处长的。” 他顿了顿,忽又轻声道:“难道你是在顾虑你肚子里的孩子?” 李妮妮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不是。” “被辐射也未必一定是畸形。如果它不能生下来,我们就按你的意愿,不生或再生一个。” 褚西岭看着她绯红微张的嘴唇,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轻声安抚。 “当然,如果它可以生下来,不管它是否健全健康,我都会当它像自己的孩子。” 李妮妮现在听到孩子就觉得头皮发麻:“真的不是因为这个……你不同意就算了。” 她这话说得毫无回旋余地,褚西岭抿了抿唇,心知不能再争。 他极慢地碾了碾手指,喉结也动了动。 想问什么,怕吓到她,又忍住了。 寂静的山体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但褚西岭却觉得很吵,血液鼓噪在他的耳膜,心脏也隆隆地撞动,竟然比第一次潜伏进中东的杀手组织还紧张,紧张得有点口干舌燥。 他觉得这个要求他并不满意,他应该拒绝。因为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月半个月,他难得动一次心,是想和她长长久久。 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碰上一个,能让他总是想叹气的人。 她开个飞机,开到分不清加减乘除,他想叹气。 她做事没章法,随便弄坏自动驾驶系统,他想叹气。 她洗澡时唱《炊事班的故事》,他想叹气。 她怀着孕,却在从屋顶上拉着竹子跳下来救他,哪怕他并不需要,他也想叹气。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然想叹气。 褚西岭垂着眼看她许久。 最后,他听见自己叹息一声,妥协道:“行,半个月就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到时候是她离不开他。 褚西岭重新牵住她。 只是这次牵住的不是手腕,而是手掌。 他满心陌生的温柔。 牵住她,就像是牵住了一只初生的小羊羔,那样脆弱、易折,连声音都是细细的。 “对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你想让我为你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李妮妮立刻紧张起来,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了好半晌……最后缓缓落在他的腰线以下。 她舔了舔嘴巴,抬起头,渴望而眼巴巴地望着他,看得他心都软了。 然后褚西岭听见她说。 “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屁股吗?” 另一头,杨朵朵穿过及腰的海水,去找武太郎要了一把剪刀。 她说自己大腿内侧上被珊瑚划出了一道伤口,有一小块皮肉被扯断一半,但是撕不下来,摩擦在腿间疼痛不可忍。 武太郎的背包里什么都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