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点的蜡烛变蓝,就说明氧气不足了,如果蜡烛熄灭,那就说明他们离马克思不远了。 他们也是一样。 这一路上,蜡烛火苗都摇摇晃晃,他们的心也跟着摇摇晃晃,深怕一个不留神,蜡烛就灭了。 这里所有人里,李妮妮觉得自己和武太郎最熟,走着走着,就开始和他搭话,人也开始往后面溜。 最后她被大小姐忍无可忍地拽到了身边。 武太郎想伸手抓她,几个带.枪的保镖立刻挡在他身前。 武太郎于是屈辱地带着□□,走到了队伍最后。 这次的甬道,没有任何浮雕,也没挂人皮唐卡。 一切看上去都普普通通。 众人舒了一口气,安静地往前走了两公里左右,一直倾斜向下的角度,忽然开始平坦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妮妮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在人群中找了找褚西岭,发现褚西岭走在队伍最后,和武太郎并肩。 而在她回头的时候,他也仿佛若有所感,深邃的眸子对上了她的眼睛,像黑暗中的一汪深潭。 李妮妮收回视线。 ——等等,不对。 李妮妮忽然再度回头,眼神飞快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下一秒,她猝然停住脚步。 “大家先停下……停下!丸子头呢?你们谁看见了丸子头?” 丸子头不见了。 在这漆黑如墓室的石道中,他们走的所有道路都是单行道,不存在有走岔路的可能。 也就是说,他们在不可能丢人的地方,弄丢了人。 压抑、焦虑的氛围里,众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褚西岭道:“我们出悬尸地宫的时候,有人看见她了吗?” 没有人说话。 褚西岭道:“那接下来呢?我们一路上经过了三个拐角,在第1个拐角处有人见过她吗?”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丸子头从他们开始拉石门,唱《纤夫的爱》的时候,就不见了? 老大爷道:“这不是应该问你吗?小伙子,那姑娘眼睛就差粘在你身上了。” 褚西岭平静道:“我没注意过她,但是我确定,我一直是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没有人落到我身后过,所有人都走在我前面。” 何马生讽刺道:“对,你当然没有注意过,你的眼睛都黏在妮妮身上了。” 杨朵朵:“……好了,你少说两句,这一路上又没什么危险,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在平地上消失的对吧?” 褚西岭抬眼看了李妮妮一眼,李妮妮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李妮妮眼神传达的意思,分明是,“这些人在说什么鬼”。 但在有心人眼里,这一眼的交汇,就成了深情对视。 大小姐左看看褚西岭,右看看李妮妮,冷笑一声道:“某些人有点自知之明,别惦记不能惦记的人。” 褚西岭轻声道:“除了有违伦理道德的人,没什么人,是不能惦记的人。” 大小姐似被踩中痛脚,半晌,露出嗤笑的神色:“那就骑驴看马,走着瞧吧——你们谁手里对讲机还有电?” 零零散散三四个保镖举起了手。 大小姐随意点了一下:“那就你们两个,13号,15号,回头去找林帛霓,我们会坐在这里等你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回来。” 两个保镖领命离开。 其余众人则面对面坐在狭窄的甬道里,等他们回来。 这是他们这一路上第一次出现意外。 之前看到悬尸的恐惧,和此刻的不安慢慢融合,在大厅里弥漫开来。 时间默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对讲机的电流声,在石道中冷冷地响起。 大小姐接通了信号:“怎么说?” 保镖声音有点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我、我们没有找到林帛霓小姐。” 大小姐:“那就别找了,你们先回——” 他话音没落,就听“扑通”一声,仿佛是有人摔倒了。 没几秒,另一个保镖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