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民们急着挖草根、削树皮来煮。城外的突厥军队则仍在不断射箭、叫嚣。 在一片混乱之中,杨广巡城,深恐末日就要到了!他自恨这趟北巡太大意,痛苦得肝胆欲裂!忽然间,一封飞鸽传书宛如奇跡一般从天而降,落入他手中,上面写着:援军已至忻口,速至雁门。 杨广惊喜得跳了起来!他大喊了一声:“援军快到了!”就丢下了随侍的臣子们,跑回借宿的雁门县令官邸去找陈婤。不料,他在门口差点撞上了正要跑出来的一名宫女。 “皇上!”宫女焦急喊道:“不好了啊!陈贵人不知喝了什么药,刚刚晕过去了!” “什么?”杨广大惊失色,狂吼道:“快去请军医!” 吼声未落,杨广已奔进了户内,一路闯进了陈婤住宿的客房。他惊见陈婤上身趴倒在圆桌上,下身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昏迷不醒。他立即衝过去,把陈婤抱入怀中,猛烈摇晃! “婤儿,你醒醒!”杨广一边撼动怀中的陈婤,一边急切喊道:“你醒醒啊!援军就要到了!你快醒来听好消息啊!” 陈婤并未被杨广喊醒。不过,杨广摸到了她微弱的脉搏,坚信她还有救! 军医张愷、张忻兄弟俩火速赶来了。他们注意到了圆桌上的空茶杯旁边,有一瓶未用完的狼毒花药膏,就判断陈贵人是把外用可消淤、但内服会致命的狼毒花药膏调入茶水,喝了下去... 既然确定了毒药来源,张愷急忙去配解药。张忻则留下来为陈婤点穴催吐。 美女作呕的样子并不比一般人好看。陈婤的呕吐状相当难看,吐出来的秽物又很难闻,杨广却丝毫不嫌弃,在张忻抢救陈婤的整个过程之中,寸步不离。 杨广比谁都清楚,婤儿服毒不为别的,纯粹是为了要效法垓下的虞姬,忠于心目中的英雄...对于杨广,这是无上的荣幸,也是无限的心疼! 当宫女把陈婤呕吐时溅到衣服上的污渍都擦乾净了,杨广就把陈婤抱到床上去睡,亲手为陈婤脱去了绣鞋、盖上了被子。过了一两刻鐘,张愷端来了解药,杨广就亲自把药汤吹凉了,再一匙、一匙,小心翼翼餵给仍在昏迷中的陈婤。张忻则从背后托住了陈婤,使得陈婤在床上半坐半躺,以确保药汤会流下食道,不会误入气管。 再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张愷为陈婤把脉,接着稟告脉相趋于稳定,请皇上放心! 夜幕已低垂,杨广却不肯吃属下为他保留的最后一点乾粮,也不肯休息。他彻夜守在陈婤床边,意欲让婤儿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这个傻女孩最仰望的英雄... 次日清晨,陈婤醒了,但是眼瞼涩痛,很费力眨眼,才总算睁开了佈满血丝的一双大眼睛。果然,她最先看到的,就是杨广憔悴的面容。她微啟小嘴,还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被杨广疯狂吻住了... 两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同时,援军赶到了,突厥也撤兵了。 杨广必须儘快返回太原,再回洛阳,以安定人心。然而,陈婤太虚弱了,根本无法随驾。杨广不得已,只好把陈婤留在雁门,也留下一些卫兵保护陈贵人、两名宫女伺候陈贵人,并指定张愷、张忻兄弟俩继续治疗陈贵人。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张愷只管每天早晚各给陈婤把一次脉,张忻却整天守在陈婤的房门口,说这样陈贵人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叫得到大夫。张忻除了如厕的片刻之外,从早到晚都坐在房门外一张板凳上,拿着一本医书阅读,饿了就吃些他随身带的乾粮,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