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悯疾步绕过花圃,倏地攥住她手腕,周身滚烫的热意几乎融尽残雪。 “悯哥。”月季紧张地咽喉头。 他眉心微蹙:“你怎么会在这?” 不等月季开口,小老头拎着食盒出来,瞧见朴悯:“你这小子跑到我花园来干什么?” “……画室没找到你人。” 朴悯力道一松,月季急忙抽出手,托在掌心晃了晃。听这口气小老头果然就是董寄书,她没猜错。 “小女娃过来吃点心。”小老头揭开食盒盖,芸豆卷和枣花饼各半碟。 月季清清嗓子,捻了块芸豆卷坐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朴悯的视线始终落在月季脸上,沉默半晌,开口道:“老头,我要的画呢?” “不给。” 朴悯挑了下耳廓:“别这么顽固。” “方昭为就是这么教你的?”小老头冷哼。 月季干咳两声,手背挡住嘴角,佯作惊讶:“你是董寄书先生?” 他眯眼觑着月季,鼻腔释出道更不屑的腔调,翻手盖上食盖:“真能装,我讨厌精明的人。”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屋内去。 “董先生——”月季慌张起身,手中糕点掉落残渣。 朴悯臂膀一横,揽住她的腰:“别追了,老头脾气一贯阴晴不定。” “可是我……” “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的事?”他长眉一扬,眼睑下的那粒小痣轻轻浮动。 月季绷直脊背,还没来得及退后,顷刻间天旋地转,整个人挂到他肩头。 “放我下来!” “别动。” 肚皮压到叁角肌,随着朴悯的步伐来回晃,几乎要吐出来。被摁进副驾驶,月季手臂应激地挣扎几下。 朴悯探头进来,阴郁长眸牢牢锁住她的眼,指腹划过身侧,替她扣紧安全带:“我们谈谈。” 烟嗓灌了蜜般蛊惑心弦,浇灭她企图逃走的念头。 法拉利一路驶向城市另一头的香山。 春节过去没几天,公园两侧的枝干还绑着稀疏的红丝带,寄托了人间诸多心事。 低帮靴踏过残雪,洇湿鞋面,月季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块,始终缄口不语。 “什么时候回来的?”朴悯裹了裹夹克,斜睨她背影。 月季脚下一顿:“……” 他哼笑:“世京哥早就把长京翻了个底朝天,你不可能在国内。” 回头望,朴悯眉眼弯弯,心情好像不错。身后错落的石梯层层覆盖上小雪,一整片银装素裹。 她磕了下眼皮,扭头继续朝坡顶走。没一会儿,就到了顶峰的凉亭,东边飞檐站了两只喜鹊,正警觉地搜寻野果。 石凳被雪水濡湿,斑驳不堪,月季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倚着长柱:“你恨我吗?” 他稍一偏头,神色似是迷惘:“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骗了你。”月季磨咬唇珠。 “确实,挺讨厌的。”朴悯挑起她鬓边的一绺发丝把玩,“不过我早就不生气了……” 她鼻尖微皱:“还有外公…朴会长,听说他摔成植物人,你不怀疑我?” 朴悯眼神一暗,转而钳住她下巴:“是你做的吗?” “你觉得呢?” 他玄黑色瞳仁掀起股小型的风浪,食指沿着她的颌骨往下滑,徘徊在白嫩侧颈上,温柔地摩挲:“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不怀疑我?”月季不耐,抻手挡了下他的动作。 “我早说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