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国将责任推得明确,南诏表示红萼乃出嫁公主,其下属所做何事与母国无关。乌桓说红萼刺杀使臣,扰乱两国和平,王后之位已废,生死任凭大楚皇帝发落。 沉阶又联系剑南周边两城,探查阮护动向。接洽金都新任太守,挖掘山匪窝点。 三月时间匆匆而过,夏日的荷花染上秋意,一池残叶萧索。 这年十月初,皇帝传位于太子,以太上皇身份自居,搬到城郊皇家园林颐养天年。 太子即位,大赦天下,封胞弟楚得为福王,寓意福康,赐予封地。封臣子沉阶为丞相,统御百官,辅佐朝政。其中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员升调贬谪,朝堂一时风起云涌。 作为曾经的东宫谋臣,毫无疑问,沉阶是新帝跟前炽手可热的红人。 这位新任相公,于同年十月底向皇帝请示,带兵收复剑南,血刃阮护。 从春至秋,楚政下过三道召令,命阮护回京。阮护以军务交接为由,迟迟不动身,并暗杀城中楚政派来的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政派十万人马,随沉阶出征,加上凉川镇南王带领的十万大军,二十余万人浩浩荡荡杀往剑南。 沉阶事先和剑南旁边两城通气,和众将一起围攻剑南。乌桓可汗为表己国和叛臣阮护无丝毫关系,特送来不少马匹和棉衣以慰楚军。 不出月余,剑南城破,兵将扔下刀剑束手就擒,百姓大开城门夹道欢迎。 他们不愿跟随一个反贼,他们认大楚正统。 阮护由凉川王押送进京,沉阶领着剩下的军队直捣金都匪窝。 山匪强悍,遇上训练有素的兵卫却不堪一击。 不过七八日,百来号匪徒死的死、伤的伤。沉阶从中揪出六月初奸淫女子的歹人,亲自审问。 - 阴森昏暗的刑房里,几人身着囚衣,哆嗦跪在堂下。 沉阶坐在主位,缓缓打开一幅画卷,“见过这个女子吗?” 他声音低沉冷冽,如裹夹着冬日的风雪。 几人打个激灵,慢慢抬头。 画上女子紫衣乌发,五官小巧,一双大眼睛娇憨灵动,仿佛会说话。气质如莲似桃,纯净娇美。 山匪久居僻野,哪能见得这等绝色,加上作画之人描绘用心,几人惊艳得目不转睛,错愕怔忡。 “见过没有?”沉阶心中气恼地收画,厉声质问。 “没、没、没……”纷纷摇头。 沉阶不太信,担心他们提前串通口供,沆瀣一气。向左右使个眼色,一个官兵上前按住其中一人,另一个持烧红的铁烙,往那匪犯胸口狠狠一烫。 “啊——”匪犯喉咙只发出半声惨叫,张大的嘴巴被人用布团严实塞住。 “滋滋”的刺耳声过,空气中弥漫一股烤肉的焦香。 其余人吓得蜷缩打颤,有个胆小的,裤裆溢出一片濡湿。 “把你们今年六月三号,对那女子的作案过程,好好跟我讲一讲。”沉阶敲着案几,面不改色地道。 他的态度很明显,倘若谁言语不实,就把他们用铁烙全部过一遍。 “大人,小人、小人是真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一人磕头惶恐。 “是啊,”一人接道,“我们上的那女的是个上山割猪草的农女,姿色平平,长得很不咋的。” “您画上这样的仙女,我们就算遇到也不敢动手,最多绑了送给大哥享用。”一人说出匪窝的规矩。大哥指山匪头头。 “那农女是个处子,性子烈,血还多,乱喊乱挣,兄弟们捂她口鼻,不小心给捂死了。我们没搞完就跑了,真没干什么抛尸下水的事……”一人头脑清晰地辩解。 沉阶斟酌着几人说辞真假。 他抬袖做一手势,官兵又往被抓的匪犯肚上印一铁烙,那人痛得全身抽搐,屎尿横流。 一众惊惧,痛哭流涕地叩首。 “大人,小的们说得句句实情……” “小人是真没见过您画上的姑娘……” “我们强的那女子是徐家村的,不信您可以找来她父母去问问……” 七嘴八舌中,沉阶锁定“徐家村”这一地名,决定去一探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