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宸王于猎场向太子射马示威一事,使得朝堂气氛剑拔弩张。 每次早朝,太子党和宸王党互相弹劾毁谤,奏章如雪花般哗哗飘向皇帝御案。 沉阶当机立断,派人向穆风递出张妪一事的消息,没几日,得穆风亲笔谢辞。 他心中打定一主意。 转眼二月春,柳条嫩绿,桃花艳红,皇宫却笼罩一层阴翳气息。 皇帝在中旬病倒,太医们来回进出太极殿,始终不见好转。月末,太子楚政向皇帝呈交宸王楚洵淫乱后宫及奸淫数位臣子人妻的罪证。 皇帝平平揭过,推脱明日再议。 当晚,穆风收到一封邀他夜赴茶楼的来信。 夜半子时,天地寂静。穆风到一茶楼,上阶梯,过长廊,被引至一间厢房。 推门,茶香氤氲。 青衣男子慢悠悠地提壶泡茶,铜炉上的炭火哔剥烧着。他眉目沉静,气质优雅,不像手起刀落的酷吏,仿佛谦和儒雅的书生。 沉阶闻声,起身迎客,“穆总管准时赴约,沉某备了好茶款待。”他一拂袖,“坐下尝尝?” 穆风坐下,门啪嗒从外面合上。 侍卫谨慎地守在房外四周。 沉阶推过去一盏茶,白瓷杯里翠叶翻滚,如雪飞舞。 穆风呷一口,香气袭人,鲜醇甘美。 他赞,“好茶。” 沉阶笑道:“找太子讨的君山银针,皇室贡品,岂能不好?” “沉大人找在下,怕是不止为夜半品茶?”穆风手指摩挲茶盖。 沉阶提壶,礼貌地再次给穆风添茶,“上次一事,多谢穆总管。”沉阶说的是,穆风帮忙交出宸王数年逼奸人妻的证据。 “毁人妻子,不是男子该做的美事。”穆风如实道。 上回在青楼,他替宸王追捕御史夫人,被沉阶抓个正着,表面不显,心中备感羞愧。 “也谢你通知我张姨一事。”按辈分,穆风理应称张妪一声姨母。 沉阶追问,“你那个远方表弟?” “不治身亡。” 两人说的是张妪的儿子,被宸王骗进赌坊,砍掉手臂的年轻人。 “节哀。”沉阶默然片刻,拿出一副棋盘,摊在几上,“沉某今晚想和穆总管下一盘棋。” “在下棋艺不精。”穆风模棱两可。 “无妨。”沉阶循循善诱,用黑白二子,摆出一奇诡残局,“穆总管可愿与沉某共解这棋残局?” 穆风凝神,静待下文。 棋盘上白子与黑子对峙,白子看似弱势,实则运筹帷幄,黑子貌若上风,细察孤注一掷。 沉阶轻敲小几,忖道:“这白子和黑子,好比太子和宸王之势。太子贤明崇德,朝野民间人心所向,而宸王并无作为,靠的是圣上偏宠,贵妃庇护。” 他下一黑子,围堵白子去路,直言,“宸王早有诛杀太子之心,上个月的猎场射马,你应有所耳闻。宸王借口无心之失,企图让太子坠马摔死。” 宸王性急跋扈,穆风清楚,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