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武都看看,他们眼中的贤王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惹来裴晋北的嗤笑,提着剑的手松动了一下,“姚晚棠,你可知选择权在我手中,我若高兴,那便是和离。我若是不肯放人但又不想见到你,你说王妃私通这罪名,自诩百年清流的姚家可认得下?若有一日你因受不住流言蜚语而自缢身故,又有多少人为你惋惜?” 姚晚棠生生楞在了原地,仿佛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极了,什么裴晋北,什么齐王妃,三年的恩爱的走马观花在脑子中盘旋,每一次交颈缠绵历历在目,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割成了两半。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一下急血攻心,她有些站不稳了,一日的疲累加之刚刚的惊吓。 怨恨化作了刀剑一寸寸凌迟着她的每一份血肉,世道如此不公,对女子这般刻薄,就连出身名门的她也逃不过这般的作践。 口中轻飘飘一句如娼妓般任人□□。 忆往昔她还是父母兄长手中的瑰宝,千娇万宠着长大,没曾想有一日会遇到这种事情。那些张牙舞爪被迫收起,姚晚棠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姚家受不起,她重病的祖父也受不起,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和离,其实主动权还是在裴晋北手中。 她嫁给他之后,冠上他的名字,灵魂被束缚打上烙印,求而不能,连施舍和离都是艰难的。 这番荒唐之言简直让缪星楚简急火攻心,她向前走着,一把将怔楞住的姚晚棠护在了身后,“裴晋北,你是不是有病?既如此,你当初娶她干什么?她本该嫁给良人和乐一生,是瞎了眼嫁给你被你糟蹋。” “你以为娶她是我乐意的吗?我那一刻没有在后悔,若是当初我顶住母妃的压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星楚,我们本该儿孙满堂。” 那句儿孙满堂刺痛了姚晚棠的心,她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呜咽嘶吼,“你跟她儿孙满堂,我的孩子呢?他还没来到世上看一眼,你何其残忍,虎毒尚且不食子!裴晋北你欺人太甚!” 裴晋北的表情冷漠至极,恰如冰霜寒雪,“不被期待的孩子不该出生。” 缪星楚抱着浑身发抖的姚晚棠,轻轻拍着她的背,事到如今,再多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裴晋北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往姚晚棠心上插刀,也让她胆寒。 这个曾经在她身边的男人竟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他的爱太偏执,以爱为名,肆意伤害他人,太过沉重,也太过残忍。 冷风吹得门嘎吱作响,仿佛也在悲鸣,一下一下打在了缪星楚的身上。 她突然很想裴怀度,心里空的一处像荒漠,暗无天日中寂寞阴冷,五日了他寻不到她,怕是没睡过一个好觉。 “晚棠,跟我回府吧。”他道。 今日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个地方暴露了,只能想个办法转移,心中盘算过几轮,提剑的手紧了些。 姚晚棠瑟缩着往后了几分,摇了摇头,浑身的刺都在刚刚那一刻被拔了,她忽而很恐惧,惧怕回王府,她不知道等到她的会是什么,一脚深渊,一脚地狱,她无路可走。 “你既已走五日,齐王府想必被翻了个底朝天,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去齐王府。” 缪星楚拿起桌上的匕首搭在脖颈处,没有半点情绪的眸子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而裴晋北也是这样静静同她对视,不言不语,空气凝滞着。 他忽而笑了,“你若愿意,就去齐王府吧。星楚,这是我们重逢后第一次你说要跟我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认了。” 其实他哪里不知缪星楚是为了姚晚棠,她怕他真的对姚晚棠做什么,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这般卑劣下流之人。 姚晚棠抱住缪星楚的腰,“星楚,你……” 她的眼眸印下了那一刻匕首上的淬着的寒光,一瞬间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走吧,你来得这般快,想必是有捷径走。” 她缓缓放下了匕首,把匕鞘套在刀上,然后塞给了姚晚棠,“拿着,万事保护好自己,千万别硬来,人活着,才有未来。若是死了,你一辈子都是齐王妃,多晦气。” 将姚晚棠搀扶起来,缪星楚看向了站着有些僵硬的裴晋北,两两相对,全是冷淡和厌恶。 第83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