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玉才突然想起,她似乎打算年后跟四哥还有闻氏商量下跟四哥和离的事情,毕竟两人当初成亲也是被逼无奈,等和离书写下,她跟四哥也能兄妹相称,或者她认闻氏做干娘,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裴家,准备再去外面买个宅子,自己搬出去住。 这也是为四哥以后娶亲着想。 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就算认作兄妹,也还是没血缘关系,没有哪个姑娘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家中有个认来的妹妹一直住着。 所以等说开后,她肯定会搬出去,平日也就逢年过节的当做亲戚来走动走动。 现在四哥又出门了,也来不及说。 罢了,等四哥回来再说吧。 …… 而正月十五,岳为民终于从饶州城回了。 回到冬家后,他还是心不在焉,都没发现冬氏的异常。 冬氏看着眼前的丈夫,心里发冷,面上也是冷冰冰的。 岳为民没注意到妻子的异常,只是问道:“骞哥儿了?这会儿都已经快酉时末,他怎么还没回来?那许记的东家都快把他当个骡子使唤,说是教他做菜,可平日也不见他做几道从许记学来的菜给我们尝尝看,都不知那小厨娘是不是真心实意教他,还是忽悠他忽悠咱们,等骞哥儿回来,让他过去小厨房,我考考他,看他在许记学的到底如何。” 他说完,见冬氏不说话,抬头就见妻子很奇怪的望着他。 “夫人?”岳为民有些奇怪,他一时也没多想,不知家里人早知他在外头的情况。 “恩,等骞哥儿回来再说吧。”冬氏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岳为民恩了声也没再说话,躺在贵妃榻上准备歇息歇息。 冬氏突然说道:“你才回来,要不要过去看看席哥儿,他也很挂念你。” 岳为民嘟囔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席哥儿都多大了,我才回来也累得慌,让我歇会儿。” 冬氏冷笑一声,果然,他连跟了他姓氏的席哥儿都不是真正爱着的,他觉得席哥儿也有她的血脉,只要沾染上她的血脉,会让他忘不掉自己是入赘冬家的事实,让他心中自卑不已,他爱的只有柳娘给他生育的孩子。 冬氏又淡声说,“既然累得慌,明年过年就莫要回去祭拜二老,或者让儿子女儿都跟你一起去,两个儿子都大了,也能帮你不少忙。” “不用,不用。”岳为民身体一僵,说道:“路程遥远,特别是俞姐儿,她自幼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住这个苦头。” 冬氏这才没继续说话,只是又冷笑了声。 没多大会儿,冬骞从许记回来,见到岳为民,他的心绪也很复杂。 岳为民见到长子,说道:“骞哥儿回了,走,现在过去小厨房,你做两道许东家教你的菜给我瞧瞧,让爹看看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教你,咱们才是你的亲人,不会坑你的,万一那许记的小厨娘就是想找个劳力,不好好教你,爹可不会放过她。” 也怪不得他着急,他本来打算去年的年底就跟冬氏和离,只是没想到儿子去了许记,他又有些惦记着许记的菜谱跟配方,所以才耽误下来,他现在只想快些把许记的几种增鲜的调料的配方弄到手,不弄到那些菜谱的配方也无妨,只弄到几种增鲜的调料就成,他觉得许记的吃食美味,同那调料很大关系,等拿到几味调料的配方,他就能跟冬氏和离,他不想继续等下去,等两年后骞哥儿离开许记,才把配方弄到手,太久了,他只想尽快带着柳娘和他的孩子去京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留在源宝镇和东来居一天,他就记得他是入赘冬家,满是屈辱。 冬骞面色复杂,问道:“父亲,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跟娘?” 岳为民一脸茫然,“骞哥儿,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让你把从许记小厨娘哪里学……” 都到了这时候,他竟还惦记着师父的配方,冬骞苦笑声,打断岳为民的话,“父亲,你在饶州城养外室的事情,我跟娘都已经知晓了,还有你跟柳娘的血脉,那个叫纪哥儿的孩子,都差不多有十三岁了,父亲,您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岳为民脸色巨变,他从贵妃榻上坐起,死死盯着冬骞,他没想到,妻子跟儿子竟已经知道他跟柳娘的事情。 他咬牙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冬骞别开脸,“年前正好有相熟的人去饶州城撞见你们了。” 岳为民冷笑了声,回头去看冬氏,“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了,这些年,我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