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玉吸了口气,“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郎中去给这些灾民诊脉,看看是否真是瘟疫。” 她知道这里染上瘟疫基本等死,哪里有治疗的方子,但不懂防护和预防,哪怕是治好后还会再次染上,自然就无法根治,只能等死。 她倒是也希望自己错了,其实根本是她想多了,但如果灾民染上瘟疫,那去往其他地方的灾民恐怕也是如此,再把瘟疫带给其他州县的人,会死很多很多人的。 县太爷都快哭了,“哪有郎中敢去给他们诊脉啊!” 要是瞒着不说,让郎中去给这些病人诊脉,最后真是瘟疫,郎中也回了镇子上,会导致整个镇上的人都给传染上。 以前瘟疫时,基本去诊脉的郎中都是有去无回的。 许沁玉道:“大人,民女可以让他们接触那些病人后不被传染,若真是得了瘟疫,这些法子也可以适用于病人和所有人,只要用这些法子,或许可以让瘟疫得以控制,另外也许是民女杞人忧天,或许灾民里并无人染上病。” 瘟疫主要就是通过接触呼吸还有蚊虫叮咬饮食等等传染的,只要做好防护的确不容易被传染上。 县太爷愣了下,“许小娘子真的有法子可以防控住瘟疫横行?” 许沁玉道:“用纱布覆以口鼻,接触病人后用烈酒洗手,换下来的衣物也立刻焚烧掉便可,另外还有饮食喝水方面都要注意。” 县太爷很是犹豫,如果真是瘟疫,他能选择的就是相信许沁玉或许可以让瘟疫得以控制,要么就是圈禁那些灾民,等全部病死后烧掉,对源宝镇的百姓负责。 县太爷在屋子走来走去,最后咬牙喊来衙役,让他们去把镇上所有药铺的郎中都给请来衙门,有事商谈。 等衙役离开,许沁玉问杨枝枝家中有没有纱布,杨枝枝白着小脸点点头。 杨枝枝这才带着许沁玉过去后院,找了她娘要来纱布。 卫氏还好奇许小娘子怎地突然上门,卫氏让丫鬟去取来纱布,还笑问,“许小娘子要纱布作甚?” 杨枝枝看了许沁玉一眼,见她没拦着,就小声把方才的事情跟卫氏说了一遍,卫氏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 许沁玉也管不上其他,只想着先把口罩给做出来。 想要防护,纱布起码要用十层,这个做起来简单,即便许沁玉不怎么会女红也缝制了几个,杨枝枝和卫氏心不在焉忧心忡忡手上动作却也不慢,加上丫鬟,也很快缝好,加起来就有三十个左右。 许沁玉拿着全给了县太爷。 而衙役也已经把镇上的郎中都请了来。 这些郎中年纪都挺大,倒也有几个二十来岁三十来岁的年轻些的郎中。 县太爷就把镇外灾民可能染病的事情说了说,又说自己有防护的法子,可以让接触过病人的郎中不被传染上,希望郎中可以出面去镇外帮灾民里面的病人诊脉。 许沁玉临走前就交代过县太爷,说希望对外莫要同他人说此事是她想出来的法子。 她毕竟是罪臣家眷,真要立了功,给京城皇宫里的几位知晓,不是要给裴家和自己跟娘家染上祸端吗。 在场郎中们一听脸色也跟着变了。 有几位老郎中巍颤颤的说,“大人,您这不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再害死镇上所有人吗?要是上头知晓源宝镇的百姓接触过身染疫病的人,只怕让官兵来守着源宝镇,让咱们镇子自生自灭啊,大人,不管那些灾民里是不是真有人染了病,都不应该放他们进来的,先把他们圈禁在镇外,若真身染瘟疫,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啊。” 县太爷皱眉道:“若有可能救下他们,为何要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郎中道:“可从古自今,不管是什么瘟疫,都没法子彻底得到救治,就算是有药方让病人暂时好转,可接触过病人就会被传染上,他们也会再次染上病,根本无法救治。” 县太爷道:“所以这法子就是可以防止周围人传染,也能防止病人们自己再次染上。” 他接过许沁玉递过来的纱罩,覆在口鼻之上,耳绳也固定好才说,“这样用纱布覆以口鼻,待给病人诊脉后再用烈酒擦手脱去衣物烧毁即可止住病源,去给病人诊脉的郎中若真是诊出瘟病来,也暂时不可回镇,居在镇外的木棚下,过上两日若无症状才可回镇。” 县太爷又说若愿意去给镇外的病人诊脉,每人可得二十两银。 重赏之下倒也有勇夫,有两个年轻些的郎中站出来说,“大人,我们愿意去。” 县太爷从公账上取了四十两银子分给二人,这才让他们带着纱罩,穿着麻衣,带着烈酒过去镇口。 镇口那些灾民已经被拦在木架外,士兵们倒也很听县太爷的话,都没接触过灾民,瞧见有其他村民进镇也都远远地给赶走了。 这会儿镇子口只有那群形如枯槁的灾民们。 灾民们茫然无措的站在镇口,他们惶恐不安,哪怕半路上开始有人死亡,他们也不知道经历何事,只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