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还不是你们那儿一句话的事情。” “话倒也不是这样说。现在都是依法办事,依条例办事。哥,上次那个江西的项目对不住了。” 蒋岭章端起酒杯跟他敬酒,将虚头巴脑的作派学了十成十。 周岭泉心底厌恶极了与他这般虚与委蛇,饮尽一盏酒,却不接话,只是淡漠地看着他,嘴角带着点笑。 周家往上数几代有殖民时期的葡萄牙人,周岭泉继承了周启泓眼窝处的角度,这样看人时,有一种天生的睥睨之感。 蒋岭章从小处处与他比较,又自觉处处比他矮一头,心态上的屈辱感经久不散。此时经他这么一看,脸上那点假笑都差点挂不住了。 蒋思雪此时走过来,像是有意隔开他兄弟二人的对视,背对着周岭泉,对蒋岭章说:“你外公叫你过去说话呢。” 蒋岭章脱下外套自然地往蒋思雪手上一放,便去了主桌,那边又是一阵动静。 周岭泉没再碰那晚猪肚鸡,在蒋岭玉的逼迫下吃了一小块生日蛋糕,胃里还是腻味得难受极了。 - 吃过了甜品蛋糕,家里有小孩儿的便先走了。 蒋思月组织剩下的人支牌桌子打麻将。周岭泉是从不敢先走的,不然又要惹老爷子不痛快,被拉入桌陪着打了几圈,喂了几圈牌。 蒋岭玉坐在他和老爷子中间,嘴甜得摸了蜜,一会儿给蒋振业摸牌,一会儿又给他捶腿揉肩,一会儿又说岭泉哥哥最近是不是好辛苦,瘦了一圈。老爷子被哄得开心,总算也肯正眼瞧他。 蒋思月和陈谦也在桌上,蒋岭章走过来站在陈谦身后看牌。 忽听蒋岭章说,“二姨,子哲哥的婚礼筹备得如何了。上次他说日子定在初十了。我这得开始把礼备着了呀。” 蒋思月对她儿子的这门婚事十分满意,亲家双方都是,笑着摸牌说,“日子是定在初十了。其他的我就放手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决定了。你看我那个儿子,刚刚忙里忙慌跑了,今晚陪他媳妇儿飞东京去采购呢。现在年轻人结个婚真讲究。” “子哲哥和嫂子感情真好。” 这场婚礼自然周岭泉毫不知情也未被邀请。 从小到大,但凡外人在场,蒋家的丧事喜事,周岭泉都极少出席。如今就更与他无关。 蒋岭章提起这茬儿,无非就是要惹他不痛快一阵。 周岭泉如同未听见这些话,照常打牌,适逢陈谦喂了张八筒出来,本是要给老爷子的,周岭泉单手将手上的牌一倒,大四喜。 “看来是岭章旺我,刚过来我就和牌了。” 第17章 称臣 蒋岭玉跃跃欲试也想打两圈,周岭泉正好和了牌便借口下了桌,起身去外面抽了根烟,再绕着这宅子往后门走。 后院内原本是一片菜地,以前夏天的时候还搭了丝瓜和葡萄架子,现在也都荒芜了。 从后门进去,再往楼上走。蒋振业生活作风一贯简朴,宅子里装修也朴素,他年纪大了之后更是搬到了一楼居住。二楼只陈列了些他晚年收集的字画和一个古董落地钟。 周岭泉拐入右手第二个房间,轻轻掩上门。 花园里的灯透过窗打进来,足以看得清脚下,他便未开灯,只是在这房里静立了片刻,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又好像无思无想。 这是他外婆的房间,老人家晚年罹患尿毒症,后在他十五岁那年的冬天去世。 他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外婆姓白,名琼之。若说周岭泉也曾经拥有过一份纯粹的亲人之爱,那肯定是来自白琼之。 白琼之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文ge时受了波及,父母相继去世,她十几岁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