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庭旭,大爷记得两年间这人一个月来五六次,每回打扫完墓地后,就跪在墓前,一跪便是一个下午。 问他和墓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他回答没有关系。 大爷奇怪得很,不过这年头奇怪的人多得是,大爷后来也没问了。 雨下得越来越密集,徐庭旭看了眼时间,对着墓碑深深鞠躬,起身离开。 上了车换了套衣服,开车往另外一方向行驶,去了江言清大姑那儿。 江言清的奶奶离世后,大姑他们恨极了江言清,就连墓碑也不愿意刻他的名字。 后来徐庭旭专门找他们解释过,误会才得以澄清,大姑们才懊悔冤枉了江言清。 江言清奶奶的死,说到底和他长期忽视江言清拖不了关系。 那时的他傲慢无知,纪锦借用他的名号搭建人脉关系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第一期节目,要是他多关注一点江言清,江言清不至于受到那么大的委屈。 因为这件事,徐庭旭处处照顾江言清的亲戚,能帮的他尽量帮,能做的他尽量做。 今天他回去是顺路,江言清的二伯父身体欠佳,徐庭旭早和医院打了招呼,赶上今天送二伯父去医院。 到了地方,大姑扶着二伯父上车,一阵感谢:“经杨啊,太谢谢你了,麻烦你跑一趟。” 徐庭旭怕江言清回来时,发现自己和他家里人有联系,大姑年迈把他看成当时陪在江言清身边的医生濯经杨,几番之下徐庭旭只能借用濯经杨的名字。 这事被茉莉拿笑话调侃过,说万一那位对江言清有私心的濯医生重新出现在江言清身边,那徐庭旭得完蛋。 徐庭旭没资格在乎这事,只想着江言清好过一些。 二伯父往外探头,见着徐庭旭孤身一人,眼里有失望,“言清还在怪我们吗?他奶奶的墓碑还等着他亲自刻上名字。” 大姑哀叹:“怪我们当时太心切,没等这孩子开口说话打了打一巴掌,他该有多难过。” “您误会了,他太忙了,过一阵才能回来。”徐庭旭抿了抿唇,开车把他们送进医院。 到医院大姑又对徐庭旭一阵道谢:“经杨啊,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得误会言清很久,都是那个节目组害得!” “不打紧,消除了误会就好。” …… 江言清从下飞机片刻没停歇进行直播。 纪锦的位置被另外一个人顶上,变成非常常规的访谈。 忙到晚上十一点,他出了摄影棚,明天没有工作,可以好好睡一个觉。 江言清正等着司机,碰上了他母亲安宁。 他很意外,安宁还没走。 安宁临时录了一段视频后,没人管她,她被丢出节目组外,等了一夜强行闯了进去。 她双手合十搓着手掌,恳切地对江言清道:“言清,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安宁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很不好,会所嫌弃她年龄越来越大,把她赶了出去,她自立门生接客户。 外头那群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骂她甚至强迫她,为了养活自己和江陶,安宁忍受这种生活很久。 她没有另外招待客人的场所,只能把他们带到家里,江陶为此经常和她大吵大闹,母子俩的关系临近冰点,日子艰难。 这次答应徐庭旭来,为得也是钱,但徐庭旭这王八羔子,拒绝支付费用,安宁知道没脸见江言清,为了生计,不得不碰碰运气。 江言清冷眼旁观安宁的倾诉,“我听人说,前些年你们以为我死了,你连警察的电话也不接。” 这是茉莉转述给他的,当时茉莉不知从哪里听来他前些年的事情,拉着他一晚上忿忿不平,说他母亲简直不是人,亲生儿子遭遇不测也不管,气得直冒烟。 江言清被亲情伤得太深,听到安宁在以为他死后全无动容已经没什么感觉,甚至看见安宁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