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几位官差出奇的客气,还说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田氏心里呸了一口,心里直犯恶心,谁要和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差是一家人。 不过她只在心里骂了几句,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前后态度差这么多,田氏好奇,难免多问了几句。 其中一个叫杨铁柱的差役说了实话:“嫂子,也不是咱几个非要难为你,是有人不停的举报,我们也没办法。” 田氏吓了一跳,表面上不动声色道:“我们又没得罪人,谁会举报我们。” 杨铁柱往田氏面前凑了凑,田氏满脸嫌弃的往后躲了一步,就听杨铁柱道: “说起来这都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否则我们才不管,要知道你们是一家人,我们怎么也不会赶你走。 再者赵锦程是立了大功的人,前段时间朝廷还发了两百两银子的抚恤金。 咱们也是不认识,就送到酒楼去了,老太太接的,哪知道你们就是赵锦程的父母,要是知道,咱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敢撵啊。” …… 这衙差越说越多,田氏越听越心凉。 越听越生气。 衙差的意思很明显,前一段时间赶他走的是有人举报,还是大房家的人。 这不是大房最黑心的地方,赵雪窝战死沙场,朝廷给了两百两银子的抚恤金,被大房吞了,他们做父母的一个铜板都没见到。 就这样,黄氏还要买薛彩樱过去。 怕不是用的雪窝的抚恤金。 田氏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进屋抄起菜刀就往大酒楼去了。 她今天就是要和大房的人拼命。 大房一家在镇上经营多年,家里又有那么多伙计,再者大房人口多,田氏冒然找上门,哪里能占到便宜。 薛彩樱问清楚怎么回事,赶紧叫来月牙和公爹将人拦住。 田氏吞不下这口气,她抱着菜刀急红了眼睛,发出像野狼嘶吼一样的喊声,撕心裂肺:“雪窝——” “雪窝——” “我的雪窝啊——” “你在天有灵,看看这些杀千刀的,连你的抚恤银子都敢动,你要是能听见娘说的话,就求求老天爷,给他们一个霹雷,让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 田氏喊得撕心裂肺,薛彩樱没见过这阵仗,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大房一家也太过分了,吞了赵雪窝的抚恤银子,竟然还不想让二房出摊,明知道赵老二干不了力气活,只有出摊这一样收入,不是赶尽杀绝又是什么。 薛彩樱琢磨了半晌,觉得这事还是要衙门做主才行。 就算是赵雪窝的奶奶拿了银子,大房二房已经分家,老太太跟了大房,赵雪窝可以孝顺老太太,但不可能将银子都给她,亲生父母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世上没有这种道理。 薛彩樱等田氏这口气顺下去,认真提议道:“娘,我们不能白便宜了他们,我们找人写状子,去衙门告他们。” “告他们?”田氏被薛彩樱的话惊到了。 老百姓没见过世面,没事哪敢去衙门晃荡,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宁愿忍了也不会想到惊动衙门。 薛彩樱看田氏发怔,又道:“门外的差役都是证人,雪窝大哥的抚恤金又确实是大房接了,咱们告他肯定能赢。” 赵老二这次也气到了。 以前无论怎么被大房欺负他都忍了,唯独今天这事不能忍。 那可是儿子的抚恤金啊,他这个做爹的竟然一个铜板都没见到。 想他们家最近遇到多少困难,为了租铺子,连家里养了七八年的老黄牛都卖了,地也种不了。 他平时不言不语,可不代表他心里不难过。 再说这身体可是为了救三侄子才落下的,没指望他们感恩,可也不能恩将仇报。 他听了薛彩樱的话,稍微一想就同意了:“对,彩樱说的对,我去找人写状子,我们告他。” 连赵老二都同意,田氏这会也缓过来些,她一边把眼泪擦干,一边催促:“那你快去,这些个黑心的王八蛋,别说咱们有理肯定能告赢,就算告不赢,也让人知道知道他们什么德行。” 赵老二说去就去,他让薛彩樱和月牙看着田氏,自己则出门去找人写状子了。 赵老二本来想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会写字的给点同铜板忙写一份,可谁知道往常经常出摊的先生今天都没见影,他在市场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找到。 思来想去的只能去找三弟。 三弟中过秀才,写个状子还是很容易的事。 就这么赵老二去学堂找到了赵老三。 赵老三听说雪窝的抚恤银子有二百两,大房竟然自己独吞了,气的脸都红了。 “这事大哥做的也太过分了,二哥你别急,我帮你写这个状子。”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