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周司羿顿住,蹙眉,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这样做。” 他很早就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想在周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站稳脚跟,不是易事。在攒到足够的筹码前,蛰伏是必须的,忍耐是必须的,上演父慈子孝、兄弟情深的戏码,也是必须的。 在全盘计划里,尹之枝对他来说,本应是最不重要的部分,是在步调不一致时,可以随时抛下、替换的人。 但真到了要分道扬镳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似乎开始失控。尤其是在机场,把那条带有赌注意味的短信发出去,还被她接回家后,他越发停不下来。 失控不是好事。可连这件事本身,他也控制不了。 明知道轨道终点的站台被拆了,就是不想从火车上下来。像是超脱出理性算计外的疯狂,他和时间赛跑,去铺砌铁路,想抢在火车脱轨前,建起一座能接住它的站台。 但有人不想让他这样做。 尹之枝一听,更生气了,低头,负气地去拆下衣服上的胸针:“我就说,你是在欺负我,耍我玩……这个我也不要了,还给你!” 周司羿盯着她,听见那个“也”字,察觉到其言下之意,他的呼吸骤然粗沉了几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尹之枝的毛衣很厚,周围光线又暗,她正激动着,动作也没个轻重,一下子没控制好,胸针连着线头,猛地扯出来,尖锐的针尖哗一下,竟划过了周司羿的眉骨。 在他眉骨外侧,生生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艳红的血珠溢出,淌过他的眼角。 尹之枝定睛看去,瞬间吓僵,她再气愤,也没想过动手伤他……下一秒,她手腕随即被抓紧,胸针啪地坠地。周司羿没管眉上伤口,一偏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嘴唇。 尹之枝瞪直眼眸,奋力挣扎,但这些挣扎都被毫不留情地镇压了。 这个野蛮的吻比往常都急切、凶狠,牙龈撞在一起,充满了挞伐的气息。 尹之枝“呜呜”两声,一狠心去咬他的舌头,血腥味在彼此唇间化开。周司羿低低地闷哼一声,却没有停下,微弱的痛楚反而还刺激了他。 昏暗的空间中,充斥着凌乱的喘息声。 半晌,周司羿才松开她。他神色复杂,垂下眼,手压着她后脑勺,五指探入发丝,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声音微带自嘲:“枝枝,我们谁才是骗子?” 尹之枝大脑还在缺氧,有点没明白他的话。 周司羿盯了她片刻,再度偏头,冰冷的唇轻轻在她唇角一摩挲,说:“婚约是取消了。但是,枝枝,我们没完。” 留下这句话,他慢慢松开了她,退后几步,随即,步伐极快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尹之枝浑身脱力,脑子乱哄哄的,坐在台阶上,发起了呆。 . 屋外白雪已积得颇厚。周司羿离开酿酒车间,却没回到屋子里,而是去了停车场,坐进车中。冷脸坐了片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显然,对面的人也料到他会找自己,一直在等着他。 周司羿的脸庞映在斜斜的车窗上,血珠未止,阴沉得可怕,没有任何称呼,单刀直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电话那头,传来周学谦漫不经心的声音:“我这是在帮你啊。” 与此同时,酒庄二楼,一扇落地窗前。 周学谦随手摁熄烟蒂,淡淡道:“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聪明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要是孩子一时糊涂了,作为父亲,我当然有义务推你一把。这不是好事吗?” 周司羿咔地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