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会忽然问袁相之一句:“你说,是报应吗?” 袁相之不知道。 他自然摇头说不是,陛下是普天之下至高无上最尊贵的人,福泽深厚。 李乐锡说到做到,没过几日,真的求到了一个什么诛邪避散的符咒,煞有介事地塞进朱红的锦袋里,放在李乐烟的枕边,这才安心。 李乐烟在旁边站着看,随口问道:“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今年去皇陵祭祀,能带上我吗?” 刚刚扬起的嘴角一僵,李乐锡用手掩唇,咳嗽了两声问道:“皇姐今年怎么想去了?” 从十几岁两人开始了不伦恋情后,李乐烟觉得愧对父母,每年清明都拒绝同行。 在这段关系里,她始终觉得背负罪责的,全在自己一人。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改口了。 李乐烟转头望了望窗外,春风入户,她承受着轻柔的温度和气息,只觉得有些累。 “我快十年没有见他们了。” 她说:“今年做了母亲,才想去见见母后。” 她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我想她了。” 面对这样的皇姐,李乐锡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却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他应声道:“那皇姐今年与朕一同去。” 因为两个孩子身份特殊,李乐锡向江南莫亲王下了一道密令,经过几天的路程,他已经进京。 为了避免事端,莫亲王只进宫一日,借着一年一次禀报江南事物的名头,在夜里就要把两个孩子抱走。 李乐烟陪了两个孩子一整日,晚上起了好大的风,她有些害怕孩子会受凉,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推迟些时候再走。 骨颜从门外走进来,低声道:“殿下,陛下和莫亲王到了。” 她怀里抱着小公主,捏捏她的小手,不舍得放下来。 骨颜心里复杂,悄悄抹了抹眼泪,蹲下身从她怀里把小公主接过,“殿下……” 就算殿下从开始觉得孩子不像自己,纠结犹豫了许久,可她并不知道自己亲生的双生儿早已经夭折,只当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 离开身边尚且如此不舍难过。 更别说她如果知道真相。 骨颜快要忍不住眼底磅礴的泪意,只好别过头去,半是强硬半是哄地把李乐烟怀里的小公主抱了过来。 门外,莫亲王已经等在那里。 见了长公主殿下,他行礼问安:“见过殿下。” 莫亲王身后跟着两个乳母,年轻又貌美,抱孩子时神态温柔,动作妥帖,李乐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默默看着。 临走时,她只说道:“劳烦亲王照看他们。” 莫亲王只知这是皇家的私生子,并不知更细的,虽然心底也有疑惑,但陛下说是李家孩子命薄,出宫养上几年,等大些再接回来。 他自然不敢怠慢,肃然回道:“殿下放心,微臣待他们,更甚亲子。” 李乐烟没有再看,转身回了房里。 从始至终,李乐锡只在皇姐在的时候看了两眼孩子,等皇姐进去了,就不愿再演,挥挥手告别莫亲王。 他彻底放下心来。 孩子送出去,回不回得来另说。 事情不可能瞒一辈子,等到有一日皇姐再有了他们的孩子,纸包不住火时,他一定将所有都坦白。 到那时,所有后果,他都一力承担。 李乐锡跟进去,长公主殿下正呆呆地看着孩子的摇篮,回头看见陛下进来,没忍住眼底的酸涩,便单手撑着头。 “阿锡,我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