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岚。” 女人抱着杯热茶水,刚想抿一口,又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司徒……,?那您知道司徒瑾桓吗?” “正是吾子。” 这答案,穆婉清收起笑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站起身来,“告辞。” 但,她刚转过身正准备走时,“谁准你可以离开了。”背后的声音清冷寒涩,不加任何的语调,但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威胁性的言语,像是长在地上的绳索,牢牢地拴的她寸步难行。 “说吧,为什么突然间对我变了神色?” “因为你想杀瑾桓,你是个坏父亲!” 一想到那孩子刚开始时的瘦骨嶙峋,在难民营里的气若游丝,即便知道这男人可能是晋阳皇族,也许会威胁到自己生命,但那股为瑾桓产生的怒气还是让她像个母狮子般的打抱不平。 “坏父亲……”司徒岚嘲弄道,“我本就没打算做他的父亲,是他不该来这人世,而你,看来你就是那孩子闭口不言却又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了。” 他的语气松散随意,对自己的孩子毫无为人父该有的慈爱,穆婉清被他对瑾桓的态度激怒了,“很抱歉插手了您的家事,但我以为没有哪一个降临在这世界上的生命是不被期盼的,虽然您不喜欢瑾桓,但他已故的母亲,还有我,我们都很喜欢司徒瑾桓。”说道那孩子,穆婉清就想到山上草舍里那段短暂而又愉悦的时光,“乐师伯伯。”司徒到底是国姓,她不想因此惹来麻烦,于是乎沿用之前的称呼。 “嗯?”司徒岚看着这个因自己对司徒瑾桓的所为,而与他怒目而视的女人,气鼓鼓的眼睛,像团火焰般,灼灼炙人。 “您可以不杀瑾桓吗?”又忆起那孩子躲在自己怀里哭泣时的画面,叫嚷着自己的父亲要杀他时的那种无助的绝望。 “若我执意如此呢?”对那孩子,他可有可无,只是他降生的缘由让自己有些愠怒,但现在看着请求自己的女人,男人被勾起了兴趣。 穆婉清一刻也不想多与这个想要弑杀自己孩子的人待在一起,若他执意,他只是在提醒自己,她是在古代,没有武功,没有背景,即便她眼前明明是一个将自己弑子之意明言于耳的罪人,但穆婉清还是无能为力,她想迈出步伐离开,脚上明明什么束缚都没有,但千斤之重。 “还说喜欢瑾桓,你就只有如此作为?”身旁的男人知她想要离开的举动,但也知,没有自己的指令,她是寸步难移。 “坐下。”男人看着她像提线木偶般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司徒岚看着女人,样貌并不出众,也可以称得上平凡,没想到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女孩是蛊人,又是让他那侄子疯傻的“祸首”,更是自己孩子的“救命恩人”。 突然间,男人恶劣的一笑,不想那么无趣的只是简单将她带回去当个蛊人来用,反正时间漫长无趣,他想踏进这些年轻人的“浑水”中,将水搅得浑浊,这也是自己给这个救了那个早就不该存在的自己孩子“司徒瑾桓”口中所谓恩人一个“答谢”了,道:“其实想我不杀瑾桓很容易……” “你身上的是常欢蛊吧!”男人的话让穆婉清慌张失色。 “若你愿意,便如你所愿!” 司徒岚虽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画皮,但眉眼间的志在必得,不经意间还是流露出一股不可言状的帝王之气,但这些,穆婉清此时可无心欣赏,她想了很久,虽自己现在也是与许多人都有亲密关系,但这其中或多或少的都含着自己的考量,而瑾桓…… “您不觉得这样子太卑鄙了吗?”穆婉清还想挣扎,毕竟她现在喜欢着谢允之,而她只要将赵子钰治好,将赵朔的毒去了,快要达成目的,也快要得到自由的自己不想再与另一个男人搅和一起。 从出生到现在,这是漫长而又乏味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评价自己,“卑鄙?”司徒岚宛如当头棒喝。 “您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去威胁我这个旁观者,这样子就是卑鄙!”对他仅存的好感也荡然无存,穆婉清直言不讳道。 司徒岚看出穆婉清对他的不屑,但与此同时,他也看出了她的挣扎无措,“小丫头,你真是不知好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