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进的是杜玲,看到她愣了愣:“还没睡!”把带回来的泡沫盒往床头柜上一搁:“吴江路买的小杨生煎馒头,刚出锅的,一起吃啊!”她踢掉高跟鞋,嘴里嚷着热死了,索性把T恤和短裙都脱掉,只穿着丝薄的胸罩和内裤,搬来电风扇到跟前对着吹,虞娇不吃,刚吃过夜宵已经饱了。 筷子撇成两根,杜玲托起盒子挟起一只馒头咬了口,汁水飙出来,烫到腿上,不由倒吸口气,骂了一声娘。 虞娇递纸巾给她,瞟到她手腕腿膝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问道:“去过医院没?” “没事,死不了!”杜玲不以为意,继续吃她的,虞娇想想又问:“你确定今天那个不是刘玛帛?” “千真万确。” “你怎知道不是?你见过刘玛帛?” “四尼说的,他接过电话,声音很年轻,至多二十叁四岁。你别不信,四尼在夜店里混的久,老江湖了,听声辨人就没出过错。” 虞娇半信半疑,甭谈打来电话的到底是不是刘玛帛,她问过萧龙,他进入刘蒙坎的贩毒集团时日不短,却从未见过刘玛帛,今晚交易是首次见面,却被摆了一道。 她看过相关资料,刘玛帛是刘罗汉最小的儿子,也最受父母兄姐的宠爱,刘罗汉被萧龙的父亲击毙后,他更是被保护的密不透风,这么多年始终无人知道他的样貌,甚一度有传言他感染登革热病毒早死了。 虞娇打开手机,划出照片给杜玲辨认,先是刘蒙坎,摇头不是,再是刘蒙坎的二弟刘星波,杜玲倏的瞪大眼睛,凑近仔细看后,扯嗓大骂:“就是他!死变态!一根金针菇,要玩出百种花样,不把女人当人。” 虞娇重新躺回枕头,没再吭声,倒是杜玲忽然感伤起来:“要不是曹峰那乌龟王八蛋,我何至于现在这么惨?”曹峰是她的前男友,也是个中间人,哄骗她为爱卖身赚钱,后来将积蓄席卷一空跑了。她打个喷嚏,拿纸巾擤鼻涕,揉成团扔在垃圾桶面前,也没胃口了,起身放到冰箱里,留到明早再热一热吃。对镜取假睫毛时,想起什么问:“我听吴芸说,晚上警察临检,把你和小白龙抓到局子去了?还抓得现场?” 虞娇摇着扇子打风,没有否认。 “我好心劝你啊,千万别和小白龙走的太近!” “为什么?” “你看酒吧那么多妹子谁不想和小白龙聊骚,但有几个是真敢的?就打打嘴炮而已。”杜玲笑道:“小白龙是刘瑷的人。刘瑷你知道是谁吗?刘蒙坎的叁妹,五岁玩枪,十五岁跟着哥哥做生意,听说心狠手辣,身上有人命。你除非不想活了,就往小白龙跟前去凑!” 虞娇原本都快睡着了,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欲要详问仔细,杜玲显然不想再多说,她的毒瘾犯了,眼泪鼻涕直流,拿起包往阳台跑。 虞娇打算隔天问萧龙到底和刘瑷怎么回事,他却一直没来酒吧,俩人有过约定,为保护彼此,只单线联系,萧龙可以打电话给她,她则不能轻举妄动。这样惴惴不安两个星期后,他还是没出现,虞娇趁空去二楼包房掀开大理石地砖,下面是空的,货被取走了。 她各种情况都胡思乱想了一遍,萧龙放弃卧底退出任务,或者他身份败露被刘星波抓走,刘星波的残酷可谓青出于蓝胜于蓝,或者已经牺牲......她开始天天买法制报纸,在中页认真辨认无名男尸。 每到周叁酒吧以舒缓蓝调为主题,灯光也换成暗色,来客选好座位,虞娇会去点燃桌上的蜡烛,花瓶里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