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寄託了家族的期望。闵二公子垂了头,一缕发丝如柳絮落在颊边,提笔写下,「他是鸿雁,那我便是落燕。」 闵从燕。闵二公子给自己取了名字。 「是飞燕的燕吗?」阿玉用双手比拟飞翅,滑稽的模样逗乐了闵二公子。 这个冬天也是闵家最冷的冬天,当大批官兵闯入闵府时,所有人都吓傻了,不由分收便把所以主子们都给带去了大理寺关押后审,当然,就连闵二公子也不例外,只有这时候他才算是个闵家人。 那时,大家才知道前阵子闵府的风声鹤唳所谓何事。闵家有老爷贪污瀆职。 闵家老爷其实有四个,其中闵二公子的父亲是闵大爷,官位从六品侍御史;闵二爷早年夭折;闵三爷无官职,整天流连花丛,闵家偌大的子嗣有一半以上都是他贡献的;闵四爷从八品太常寺奉礼郎,是个芝麻小官。 闵家人平时娇贵惯了,哪里受得了牢狱之灾,一时间大理寺牢狱日日夜夜啜泣低语,惹得看门的官吏精神都快失常了。 「见过崔大人。」 身穿正一品官服的年轻男子信步走来,官吏们无不恭敬的敬礼,年轻男子轻轻点头,走入审理犯人的牢狱中。 他是年仅二十八岁的崔明礼,十九岁考上状元,以不到十年的时间,爬到了一品中书令的位置,可见手腕果决。 「如何?」 正在愁着问不出贪污的银子藏在哪大理寺卿顏大人很是苦恼,「没问出什么,闵大爷坚决否认贪污,闵三说自己不知道,他只负责花银子,闵四爷一直抖,抖得说不出话来:至于女眷们哭哭闹闹的,一问三不知。」 其实崔大人位居一品,是无需管这芝麻小事,闵家贪污一案大理寺卿追查已久,是直到近来国库亏损,皇上便派了崔大人亲自审理此案,颇有大材小用之意。 不过皇上一向不按牌理出牌,没人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崔大人垂头看了一眼顏大人纪录的簿子,「领闵大公子进来。」 体谅闵大爷在朝为官多年,并未给闵家人上銬镣,就连牢狱也乾乾净净,不过闵大公子进来审问时,当着崔大人的面踢翻了椅子,鬼吼鬼叫着,一度不配合问话,崔大人话未说一句,抬眼一扫带刀的官吏,官吏揍了一拳闵大公子之后,闵大公子便乖了。 不过当然,也没问出什么。 闵二公子被带上来的时候,崔大人倒是打量许久,不过看得不是闵二公子的左手,而是他全身上下。 「谁打的?」崔大人问,声音淡淡的。 一旁的官吏吞了一口口水,他方才是受允才打得闵大公子,眼下闵二公子嘴角渗着血,又青又肿,官吏若没有受允而动私刑可是会被罚的。 「回崔大人,是同间的闵大公子打的。」官吏回答道。 「没阻止?」崔大人又问。 官吏眼皮一跳,立刻二话不说下跪,「是下官办事不利,自领责罚。」他走出了门,随即门外便传来了打板子的啪啪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