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要上课,都是姜怀民请的护工在这看着,护工能有多上心,自然不会隔一点时间就用棉签沾水给她润润唇…… 平日里柔软有血色的唇瓣这会儿起了皮,像是被烈日旧晒后龟裂的大地。 “你大腿上被板刃割伤缝了二十四针,伤口发炎,第二天发烧,医生给了药你就一直睡着。” 他简单地给她说了下情况,从床头柜拿了矿泉水,拧开了递到她唇边。 瓶口压在她的唇边,他另一只手扶着她的下巴,让她微微扬起头,喝水。 姜冉抿了两口,嫌他喂得慢,想要伸手自己拿—— 结果手刚碰到他的手背,了解了她的意图,他的手就往旁边躲了躲,一双漆黑的瞳眸平静地盯着她,直把人盯得内心发毛。 意识到这事儿好像不是她昏睡两天就翻篇了,她头皮麻了麻,早知道明天再醒来。 “你躲着明天白天再醒过来护工也会给我打电话。”北皎耐心地喂她喝水,直到她喝不下了才把瓶口挪开,“你能躲哪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多少带着凉嗖嗖的嘲讽。 只是一边和声音不算复合地,那原本扶着她下巴的大手挪开了,温热干燥的指腹像是习惯性地蹭了蹭她的唇角,将她唇边的湿润抹去。 “……” 她目光闪烁地望着他,望了两秒…… 然后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但是脸上狼狈的被揭穿的困惑还是被他完美捕捉。 “都写脸上了。” 北皎拧好矿泉水瓶盖,把水放回原处。 “怎么了,清楚认知自己就能在电话里和我撒谎的那股聪明劲儿怎么不见了?” “咚””的一声,连带着坐在床上双手揪着被子的女人肩膀的都跟着缩了缩—— 来了来了! 怎么什么话题他都能那么自然而然地拐到他想要讨论的话题上去? 怪物啊? 病房里开着舒适的暖气,醒来时候明明不觉得冷的,姜冉这会儿却觉得后颈脖一阵阵凉风嗖嗖。 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她眨眨眼,从醒来到现在终于开口说话:“我大腿上不会留疤吧?” 她声音还是很沙哑,但是喝过水之后,稍微没有那么难听了,刚才那像是嗓子搁磨砂纸上滚了三百次来回。 此时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掀开了被子,指尖蹭过腿上的纱布,万分担忧起来:那么大的创口,缝了二十四针,她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说这话算是有点儿避重就轻,显然是装傻想要跳过北皎主动提起的话题,另一方面还真有些在意留疤—— 大腿上那个位置,以后穿短裙或者泳衣都不方便了! 北皎掀眼皮子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拖过椅子坐在她床边:“可能。” 姜冉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不得想办法吗!这淡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收学医的!” “我是学医的,但我不是神仙,”北皎平静地说,“这医院里的医生哪个不是学完医还行医好几十年,他们说要留疤,你觉得我能比他们更有办法?”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都没办法反驳他。 姜冉哑口无言,几秒后,从北皎说的话什么“行医好几十年”反应过来:“我在哪?我在广州?” 她这话里多少带着天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