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a体系下的折叠前刃做出来了。 他舒服了。 姜冉不舒服了。 “这雪道拢共就几百米,”坐在缆车上,她十分困惑,“打从宋迭走之后,你每趟都能出点新活。” 北皎心想她这是要夸他吗?进步快是该夸啊…… 但是怎么听着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正琢磨,就听见她说:“那你前边儿几天,天天弯腰撅屁股瞎滑,摔了赖在地上等着人来拉,都是在干什么?气我玩?” 哦。 北皎面无表情地得出了结论—— 原来是兴师问罪。 但他丝毫不慌。 “当然了,”坐在缆车上,踩着阿黄的蓝树,少年晃了晃腿,“如果不是你刚刚都那样说了,我可能还是原本那个样子……但是你都那样了,我没办法,只能这样支棱起来。” 他一顿“这样”“那样”的,姜冉被他讲得迷糊得很,很想问他高考语文考了多少分,作文到底有没有及格。 缆车快到山顶了,北皎想掀开护栏。 一抬手没掀起来,他转头一看,是旁边的女人压着护栏,此时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不允许他糊弄的气氛:“你到底在讲什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次被严刑拷打的人换成北皎。 原本他还有点漫不经心,但很快地,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怕被姜冉这样一本正经地盯着的——她那双眼,平日里迷迷糊糊并不犀利,也没有什么锐气,然而直直看过来时,就是有本事让人心脏受不住。 有种“阳光猛烈”的同等效果。 他心跳节奏都乱了几拍。 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心虚。 北皎当下便被逼迫的有点着急,被关护栏里有些不知所措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发现退无可退,只能狠下心扒拉开她的手抬起护栏,扶着缆车站起来—— “你问什么多干什么?” “已经是出于人道主义把直接骂你这个步骤压后了。” “……哎,你好烦。” “你要没有个合理的解释,除了很烦的我,一会儿你还能看见一个暴躁的我。” 被她威胁,耳尖微微泛红,他停顿了下。 “就是,”他目光闪烁直接回避了她的目光,用完全没有必要的含糊低声,做贼似的说,“你不是都求我当你徒弟了?” 说完,他手里撑着的安全杆烫手似的一下子往头顶一甩,呲溜一下,蹿出去了。 留下姜冉坐缆车上晃阿晃,满脑袋的问号。 姜冉:“……” 此时此刻,她确实是满心的疑惑,心想:什么?我求着你当我徒弟了?什么时候的事?excuse me? “跑什么?你给我回来!” 小崽子自从滑会了,就跟个泥鳅似的。 姜冉有时候走个神都不一定能撵上他。 这会儿他先站在山顶出发地的椅子旁边咔咔穿好固定器,一抬头看着姜冉单脚撑着板慢吞吞往这边挪,一边挪一边凶,他“嗖”地收回目光—— 活生生像是刚才他不是跟她讨论师徒关系,而是抓紧时间跟她求了个婚。 “别脸红了,”姜冉靠近他,冷冰冰说,“无论你在想什么,我不愿意。” 但是不重要。 只要她语气不够严厉,那她说的一切在北皎的耳朵里就跟她那没有上锁的房门一样,是欲拒还迎,是放屁。 他穿好板,理都没理她,就出发了。 滑雪这东西就是,某一趟突然有一个刃能摸着雪了,哪怕只是狗屎运,接下来再碰到雪的几率就会呈几何概率上升,直到每一个刃都能摸到雪。 这样,刻滑前刃的基础也就有了。 每一个学刻滑的人都是前刃能先摸到雪。 又一趟下来,北皎的手套上已经划拉得全是雪了—— 他一边拍着手掌心的雪,心知肚明自己的进步,而明天宋迭来雪场会发现世界已经和他离开的时候大不相同,只是想着这个,他就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等姜冉再下来,还没站稳,就要拽着她再上缆车! 还缠着她再给他录像。 第七趟下来,一番折腾,北皎越发精神,姜冉反而累得够呛,抬头看着熟悉的雪场缆车,居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她腰酸背疼,开始还琢磨不至于啊她体力没那么差,直到拿出手机看看日期,掐指一算,哦豁,日子要到了。 于是姜冉一只手撑着闸门,死活不肯再进去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杯热巧克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