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皎:“?” 什么嫉妒? 他这个复杂的心情是嫉妒? 嫉妒宋迭吗? 他嫉妒宋迭? 北皎还在品味过来这句信息量极大的话,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一个呆滞又迷茫的状态上。 修雪板老头:“你要知足,我好久没见过姜冉带徒弟来过我这啦……现在的人都说她又凶又没爱心,带不了徒弟——” 这回姜冉也懵逼了:“什么?谁又凶又没爱心?我?我在外面的风评是这样的?” 她显得很震惊,很没有自知之明到真情实感。 北皎刚从片刻茫然中回过神来,此时闻言,立刻表示赞同:“又凶又没爱心这点也是真的,整个雪场的人都怕你怕得要死,我去厕所撒泡尿都能遇见至少三波人在讨论你有多凶。” 讨论完之后通常都会有“心中无爱自成神,她凶所以才滑的那么好吗嘤嘤嘤”,但是这段被他擅自剪掉了。 他一顿习惯性挑拨离间。 修雪板老头:“今天可算是长了见识,原来她不仅带徒弟,还要给徒弟做心理疏导,关键时刻知道哄哄人……讲一碗水端平。” 这回不用姜冉发问了,北皎歪了歪脑袋,不嫌累地替老头翻译:“他说你是端水大师。” 姜冉:“?” 姜冉不理他,就是面无表情地对老头说:“您可能误会了,他们不是我徒弟。” 北皎直起腰杆:“对的,不管宋迭是不是,反正我不是她徒弟!” 自己这么说是一回事,他不承认那又是另一回事。 姜冉望着北皎。 北皎理直气壮:“以后我要找个公园厉害的拜师,学公园!” 姜冉扭头对修雪板老头:“板别修了,劈开,拿去烧柴。” 今天一整天,自从拿完板半路上北皎说错话,姜冉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憋了一上午,现在好不容易能打起精神来…… 也是被北皎气的。 然而罪魁祸首毫无自知之明,站起来,远离能被她脚踹到的攻击范围外,警惕地盯着她,嘴巴却没闲着:“昨天电视里那个人,虽然现在暂时受伤了,但是估计不会退役,我可以找他拜师。” 姜冉弯腰,慢吞吞地脱下脚上踩着的拖鞋,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身上一砸—— “人家收费六千块一个小时!就你这破水平,把肾割了够跟他学个呲杆!” …… 北皎的板修理手续繁杂,过了中午饭的时间,他自己就坐不住了……第一次出去拎了外卖回来后,每隔五分钟就嘟囔着“无聊”,从沙发上站起来,伸脑袋去看看自己的板修好了没。 那副屁股下突然长了仙人掌的鬼样子,姜冉冷眼看着,盲猜他就是看了宋迭的视频才开始着急。 一般人可能为了男性尊严不会揭穿他,但是姜冉不是一般人,她没有良心。 “不是要学公园么?” 在北皎第四次从沙发上挪开自己的屁股时,姜冉咬了口充当午餐的三明治,“公园可不用摸雪滑行,看着别人摸到雪了,你着什么急?” “跟宋迭没关系。”北皎严肃地说。 姜冉嗤笑一声,全然不信。 等她慢吞吞地吃完一半三明治,剩下的大半吃不完了,招招手把上蹿下跳的小崽子叫过来收拾残局。 他也无所谓吃她吃剩下的,拿过来三两口干掉剩下的三明治,又咕噜咕噜喝完一瓶矿泉水,吃饱了开始拽她:“走吧,明天再拿板,我先借阿黄的。” 拽一下拽不动,很执着地再拽几下。 姜冉满脸无奈地被他从沙发上拎起来,扯着袖子往门边走。 到了门外,换了鞋他“咻”一下就出去了,冲到电梯旁边争分夺秒地按电梯。 姜冉站在门边慢悠悠地换鞋,被修雪板的老头叫住。 她回过头,老头笑眯眯地望着她:“单崇受伤的事又让你心情不好啦?” 她没说话,只是往上提鞋子的动作顿了顿。 “滑雪是极限运动,只要在滑,受伤总是在所难免,你不受伤,你周围的人也总会有受伤的,”老头说,“你不能因噎废食。” 闻言,姜冉停顿了下,目光微闪烁,低低地“嗯”了声,显然有点懒散。 “是时候也该收新徒弟了,姜冉,林霜是第一个但不应该是最后一个……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 老头说完,缩回了脑袋。 没一会儿,室内又传来有规律的敲敲打打声,就好像刚才那场对话从未存在过。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