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碰到湿漉漉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烫着一样缩回来。 她睡得很沉,并没有因为这短暂的触碰醒过来。 他还是有些慌乱,心跳加速,做贼似的手又伸过去,胡乱给她擦了擦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的液体。 然后随便在身上擦擦手,他趴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她停下了梦呓,他口干舌燥,一扭头看钟发现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他原本只是想去客厅拿瓶水。 站起来的时候脚都麻了。 一瘸一拐地去拿了水,三两口灌下去大半瓶,靠着冰箱挣扎了半天,他把水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又进了她的房间。 他再次进去的时候她还在不老实地翻身和踹被子,只是人又已经钻进了被子下面,睡相极其不老实…… 这次他没犹豫,伸手把她拍醒。 …… 说错了话之后的北皎突然变成了大孝子。 打从认识他到今日好像就没见他这么乖过,在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没有一句废话,坐在副驾驶也不玩手机,满脸严肃地目视前方,好像说陪她就是真的陪她。 姜冉丝毫不怀疑他眼睛睁那么大只是担心闭上眼下一秒睁开眼自己人在天堂,天使问他怎么死的他自己都答不上来。 但是他的担心属实多虑。 车安全地到达了广州融创雪世界,姜冉在车库停好车,北皎已经早就跳下车,毫无怨言地从后面拖下了她的板包。 此时此刻他一只手拎着她的板包、另一只手抱着他自己的板,站在车头方向,眼巴巴地等着她。 见她下车,他凑上来问:“姜冉,你饿不饿?” 他应该是没怎么关心过人的。 所以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愧疚和关心……再加上刚才她已经当着他的面喝过水,这会儿他只好问她饿不饿。 姜冉摇摇头,听见他“哦”了声。 她转身又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套全新的固定器,flux gx,之前的赞助商给的,发错了码数,她还没来得及还回去,这会儿到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拎着装固定器的纸盒,她从车后面转出来时北皎又凑上来,她偏身躲了躲,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还有手拿?” 他确实没手了。 于是蠢蠢欲动的肩膀又耷拉下去,偏着头他盯着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她脸上的表情又是他熟悉的那种嚣张又任性的大小姐模样—— 很难和凌晨时陷入噩梦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 他有些恍惚。 “北皎?” 姜冉一只手拎着固定器的盒子,有点搞不懂面前这个小崽子此时露出这种黏腻又慈爱的目光望着他是想干什么…… 她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直到对视上她平静的双眸,他停顿了下,说,没什么。 又问她手上的是什么。 “固定器。” “哦,哪来的?” “赞助,”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自行掏腰包买过滑雪的硬件了,“上个月发来的今年新品,还没开始出大货的,结果发错了尺码,我用s码就够了,他们给我发来最大的,我原本准备换,现在不用了。” 她说着刻意停顿了下。 结果发现身边的人没反应。 她有些好奇地转过头:“你怎么不反抗了?” “反抗什么?”他用一种顺从又摆烂的态度说,“反正板也是这么来的,我听你的话。” “……” 姜冉很想问他是不是在她刚才下车去便利店买矿泉水的空挡,他偷偷躲在车上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否则怎么能像疯掉了一样? …… 他们进雪场都快中午十二点了。 姜冉不饿,北皎可能是今天受到的惊吓过多,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们进了阿黄的店,在阿黄“嚯,rx”的叹息中,姜冉拿过起子准备给新板装固定器。 撕开那块滑雪板塑封膜的仪式留给了北皎,小崽子小心翼翼地撕开摸后,充满爱怜地摸了摸他的板,一溜小跑出去买东西吃去了。 姜冉三下五除二调整好固定器放到一边,北皎拎着一碗粥回来时,她正在给他的新板打蜡—— 滑雪板的板底长期接触雪面,这种富有摩擦力的运动久了难免板底就会变得不太丝滑,这时候只需要给板底打一点雪蜡保养一下,板就又会变得像新的一样丝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