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风说得理所当然,不给小家伙刻骨铭心的教训,不会长半点记性。 做恶者得用恶法磨,不能迁就轻轻放过。 狗娃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又急又怕,叫道:「观主,我给他们私底下认错好不好?」 在海岛乡下时候,他记恨经常欺负他的二赖子、吴麻子,半夜时候,给他们家院门抹大粪,刨他们家的庄稼,属于见不得光的报复,反正没抓到打死也不承认。 一旦认下了,那村里有点什么坏事都赖到他头上,还如何混? 「敢作敢当,才是英雄好汉。你不是经常和你那些小弟吹嘘你的英雄气概,那么从这次做起,拿出你的气魄来,别叫人瞧扁了。」 张闻风微笑着鼓励道。 狗娃暗道,他这次会被人打扁去,今后只怕彻底没人和他玩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观主太狠了,要扯去他的脸皮让所有学徒唾弃,授课道长又会怎么看他? 张闻风笑着往前走,道:「你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做错事,就得承担起你的惩罚,你一错再错,三错?四错,换一个学徒早开除几回了。」 听得惊悚的「开除」二字,狗娃一个激灵醒神,和小命相比脸皮面子算个屁啊,饿肚子的苦难记忆如洪水猛兽,他赶紧点头如捣蒜:「是,狗娃听从观主处罚,明日上台认错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吸取教训,下次莫要再犯!」 「弟子不敢了。」 「从明天开始,除了完成学业功课以外,每日下午你去菜地里和麦田干活,胡羌儿会监督你,既然吃得太饱,上蹿下跳捣乱,那就多干些农活杂事,知道食物粒粒皆辛苦。」 张观主摆摆手走了。 留下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嘴巴子的狗娃在走廊躬身应「是,弟子遵命」,他明白自己离被赶出山门只有一步之遥。 什么拉拢小弟,会不会被得罪狠了的同窗报复,他已经不去多想。 现在急迫的是要保住手中饭碗,不要真等赶出去才后悔。 张闻风走进茶舍,山长给倒了一盏茶水,摇头叹息道:「小小年纪,一身的歪门邪道,叹为观止,要不是观主你要留着他,落我手中直接开革,并报备道录分院永不录用。这么多学徒,哪里容他带坏风气,更没有精力一个个去管教。」 「再给他一次机会,多看着点,若还是阴奉阳违,明知故犯,心性不堪造就,便开革了送走,永绝后患。」 「听观主的。」 山长点头,从这批学徒开始,今年十二月二十日前,没有晋级化悉境的学徒,将再没有服用三次清气散的机会,五百年时间可不长,宗门的资源必须得集中在优秀弟子身上。 遣散回家的学徒,即使再晋级化悉也失去进入大宗门的机缘,只能当散修了。 小小插曲过去。 张闻风在宗门待了一个多月,尽可能多给学徒们上几堂课,教他们一些做人道理,他每天修行念经不缀,参悟剑术不落,天天去后山洞窟祭炼青铜灯。 十一月中旬,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又奔波进入秘境。 陌岭幽境中阳光明媚,始终四季如春。 看到观主突兀出现,在石堡前方碎石坪漫步的狄坡,忙上前拱手行礼。 「好,狄坡你是第二批弟子中第一个晋级自在境的修士。」 张闻风打量着气息稳固的年轻俊朗弟子,每批都有几个特别优秀的佼佼者,只要注意心性不歪,不用操心太多,还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 狄坡感激地说了一些客气话。 宗门培养他,花费的丹药、资源相当多,他在外面历练时候,亦结交不少其它宗门的俊彦,知道其他修士的各种状况。 正聊着的时候,何和从石堡内走出来,脸上有几分颓色,躬身行大礼:「弟子无能,辜负观主厚望,第二次破境失败,已无心待在秘境,请观主允许弟子返回。」 张闻风哑然,伸手扶起一向没甚么存在感的弟子,当年还是云秋禾将何和母子带进的山门,一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