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精无根残魂,活着是在世间受罪,这点他从典籍中看到过。 他既然答应帮朱木魍精找重天殿索要一根朱木枝条,便会言出必行,不至于出尔反尔出卖老头,能否要到枝条,他不保证,万一没有要到,可怪不得他,丑话他已经提前说了。 他做事可以不论手段,但求心底坦荡。 在房间内踱步片刻,思索一阵,随后净手焚香,端坐桌前翻看书册。 将“八卦护魂符”册子仔细看了两遍,摆上白纸、笔墨,一丝不苟练习护魂符,复杂的符纹线条对他不算难事,熟悉元炁流动起承转合之后,拿出他购买的灵玉符胚正式绘制。 五块玉胚绘制成功两枚成符,让他颇为满意。 用半干毛巾擦拭掉玉面留下的朱砂符墨,取出篆刻刀,在玉符两面凋刻云纹山水,随意为之,做些简单装饰。 翌日上午,张闻风在院子里树荫下走动,手不释卷,思索着《符箓分魂秘笈》里面记载的秘法,尝试了几次,头痛欲裂,即使一丝魂力也难以分割出来,识海内卷起滔天大浪,古卷在空中明灭不定。 断断续续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张闻风左手捶着额头,苦笑摇头。 分魂秘法非一日之功练成,他得做好很长一段时间练习吃苦的准备,分割魂魄比钝刀子割肉痛苦多了,他试了几次,难以为继,还不能蛮干,否则将会损伤修炼根本。 “吱呀”一声,云秋禾推开院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的观主,担忧道:“观主,修炼之事有张有弛,别太狠了。” 她见过闾子进练功,对着岩石勐撞,那叫一个凶狠。 张闻风将手中书册收进纳物空间,笑道:“无妨,我心中有数,等会打坐调息一个时辰能够恢复。”取出穿了红色细索的玉佩,递给走近前的云秋禾,道:“八卦护魂符,辟邪护身,送你。” 云秋禾接过素白玉佩,摩挲着玉面隽雅刻纹,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这可是好宝物,戴身上能够避免邪法血咒,抵挡鬼祟残魂夺舍,避免无形煞气冲撞,好处多多,谢了啊。” 她其实不为宝物好坏贵贱,只为观主送的,她便高兴。 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她在考虑系在外面腰间,还是衣袍内里? 张闻风吃了几颗云秋禾带回来的时令水果,在院子里坐着闲聊一阵,待脑子里没那么裂痛了,揉着额角回房间静心打坐,修复轻微受损的神魂。 下午在房间研究《木火煮海卷》,他修习法术悟性一如既往迟钝。 闭门造车到日头西移,没甚收获,元炁消耗差不多三成。 又是得花时间慢慢磨练的玩意。 拿出《剑镇神头篇》,翻阅两遍,闭目半响,拔剑而起挥舞“剑镇神头”基础招式,顿觉浑身通泰,精神抖擞,一扫先前修炼不出法术的沉闷颓气。 剑光霍霍,房间内剑气纵横,无数光点突兀起落。 他修炼剑术的天赋令他傲视群雄,斗志昂扬。 二十日上午,养好精神的张闻风独自一人出城,往东飞落到重天殿山门场坪前,知客宋道长已经带人在等着,迎进山门,到了重天峰,伍秉渊领着两名弟子在峰下迎接述话,礼数诚意十足。 奉茶后,一行人再去往后山。 伍秉渊陪着张闻风走进灵圃,守护园子的桑道人打开围栏阵法,伸手示意张观主探查古树枝干,经过第一次诊治见到细微效果,他们对于张观主有了基本的信任。 张闻风只得压下想要讨要枝条的话语,伸手搭上枯玉般的冰凉枝条。 探查半响,他没觉得有古树什么不同,还是第一次他感觉的那般死气沉沉,要死不活的状态。 突然,一个苍老声音在他心底细微响起。 “小哥儿,你不必开口索要朱木枝条,免得他们心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