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露出恍然神色,咧嘴笑道:“观主,?我该如何修心自省?” 很好,算是听进去了。 张闻风微笑道:“你身在道门,?当然得按道门法子解决,?今后除却日常的殿外听经,你须得早晚自己念经做功课,平常抄抄经文,加深印象,体会其中奥义,‘归根曰静,静曰复命’,‘不欲以静,天地将自正’,修行的很多‘道’理,都在道祖经典中记载,自己静心揣摩体会,方为正途。” 驴子耷拉着耳朵,嘀咕道:“观主,我连字都认不全,怎么念经做功课?” 它怀疑观主在给它下套子,可惜它找不到证据。 就它的蹄子抄经文想想都脑壳青痛,它使劲回想,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过观主? 肯定得罪了观主。 “清正别院的学徒们,到现在字也没有认全,不照样背诵了《四方妙经》三十余卷,像顾朝闻、韦敬杰、施南关几个勤奋的,都背到五十余卷,你也不用像学徒们一样天天背经文,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只用修习‘修身养静篇’九卷,这不多吧?” “不多,不多。” 驴子赶紧答应,硬着头皮它也要啃完。 要不然观主会给它添加“祷告祈福篇”,“功德冼身篇”等等,那才叫脑壳大。 张闻风笑着吟诵一首道诗,作为这次谈话论道的结语。 “净净清清净净清,澄澄湛湛湛澄澄。冥冥杳杳杳冥冥,永永坚坚坚永永。明明朗朗朗明明,灵灵显显显灵灵。” 驴子重复念叨着记下来,慢慢体会其中意思。 一路再无闲谈,驴子不想再找观主聊天,观主把天给聊死了。 回到仙灵观已是夜深人静,半月西斜。 早先接到黄符传讯的二师兄,和岳安言在半山亭打坐等候,一盏风灯悬挂亭子外。 三人相见简单寒暄几句,一同上山走进西殿,聊了两刻钟。 岳安言听得观主要她教驴子念经、抄经文,稍稍诧异,笑着答应下来。 念经倒是没甚么难的,让闾子进抄写经文,真够为难驴子。 “用嘴咬着笔杆,照样能够写字,办法总比困难多,慢慢适应着来,闾子进修为增长过快,需要修心净性,磨砺心境。” “是,观主放心,我来教它。” 岳安言明白是自己想差了,微微欠身。 欣赏过几样观主带回的奇珍异宝,两人告退下山回去歇息。 张闻风将大部分宝物存放在地宫密室,而开启地宫机关的要诀,已经传授给二师兄和岳安言,防着万一有意外发生,或者他被困某地方达数年、十年之久,道观能够顺利发展。 第二日一早,久未露面的观主,与众人一同做早课。 引来学徒们一阵低呼欢声。 用早膳时候,老瘸子左右等不到听说一起回来的驴子,他起身寻去后山,找到在西北林子徘徊的秃毛驴子,愣了下,笑着骂道: “驴日的,不就是掉了几坨毛,有个甚的不好意思见人?又没有缺个零碎少样物件,快滚过来跟老子去膳堂,给你准备了一坛好酒,用新鲜灵草拌的料,你不吃老子倒给棚子里的牲口。” 驴子听得有新鲜灵草吃,眼珠子贼亮,冲过来脑袋一顶再一摆,将个罗里吧嗦的老货撂到它背上驮着,嘚嘚奔向清正别院,跑得又稳又快。 老瘸子摸着驴子背脊上的道道擦痕,和一个个拳头留下的秃毛印记,笑得颇为欣慰,口中老实不客气骂道:“每次外出都弄得一身伤回来,你就不能争气点,平素练好本事?瞧瞧风哥儿,没事人一样,你个驴脑子多学着点。” 驴子打着响鼻使劲翻白眼,它竟然无言反驳。 用完早膳,张闻风没有去茶舍与两位喝茶闲聊,他今日有许多事情要做。 独自来到后山,走进白雾弥漫的山坳,下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