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烧着的两座茅屋火势渐小。 张闻风让二师兄去拿些纸钱、纸元宝、香、烛、糯米等物品,他身上烟熏火燎,取下围着的热乎毛巾,整了整脏乎乎的衣袍头发,满脸肃穆点着白蜡烛,插到青砖地缝。 就着烛火点燃三支线香,双手捧着,对西方拱手作了一揖,口中念颂超度经文。 二师兄点烧纸钱、纸元宝,开口应和念诵。 心中大为佩服观主心性豁达。 他为自己的狭隘深感惭愧,贼人也是一条性命,做恶被诛杀是罪有应得。 超度他们去往冥府,送行一程,是道士该有的本分,至于冥府怎么审判那是阴间事情。 观主的道理多,且行得正,他还要跟着观主多修心、修行。 袅袅青烟散,琅琅吟唱声。 张闻风把线香插在地砖缝,口中念诵不停,抓起糯米往三个方向撒了三把。 他心下承诺过要为宿主亡魂做一场简单法事,一直有这样事那样事耽误,拖到现在,现在烧去两座茅屋,也算风光排场。 尘归尘,土归土,今后各自安好罢。 法事结束,张闻风了却一桩心事,神态轻松,安慰两人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道观注定要有新气象,正好烧了茅屋建新院子。走吧,肚子饿了,做点好吃的犒劳下五脏庙,等火熄灭了,再来收拾残局。” 老瘸子一直旁观默不打扰,风哥儿行事确实大气讲究,令他大为佩服。 听得风哥儿如此说,他又捡起丢在墙根的窄剑,点头笑道:“风哥儿这话在理,烧了咱们就建新的,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那三个贼人身上得好生翻翻,说不定能找出一些银钱,多少补贴咱们的损失。” 道理归道理,现实是现实。 按江湖规矩,击杀的贼子,其身上的战利品都归自己。 他是在提醒观主,即使有了官身,也别太脸皮子薄吃亏上当,该拿的当仁不让。 天上的神仙又怎样? 一样为了争吃香火打得满天飞,评书不都这样讲的嘛。 三人一驴出了后院,老瘸子见观主蹲下来搜寻那具贼修士的尸身,看手法很谨慎有章法,先轻捏按压衣袍各处,防着有毒物暗藏在袖袋、怀里暴起咬手,便放心地来到脑袋变形的女贼尸体边。 他不嫌弃脏手和血腥,一通探索摸寻,嘀咕道:“好大一对奈子!” 跟着身边的二师兄对这个老不修很是无语,这么多年的香火白熏陶了。 老瘸子突然回头,笑得贼眉挤眼道:“老二,你也上手来摸摸,我教你手法!” 二师兄满脸严肃摇头拒绝,为老不尊,鄙视之。 老瘸子换了张正经脸,批评数落:“你瞧瞧你,满脑子的奈子,我说过就算了,你还装着的,年轻人啊,修行养气不到家,你瞧瞧观主,他就不会像你假正经。再说我是教你江湖上摸尸搜寻战利品正经手法,你这都能想歪……哎,你别走啊。” 二师兄简直受不了这个胡搅蛮缠老头,转身走人,去看观主有条不紊摸尸。 他才不和色老头学摸女尸下流手法。 老瘸子不满嘀咕着,背对观主方向,手法极快,从女贼怀里摸出一小叠银票。 他在摸寻的时候,凭手感就知道银票面额大小,他以前走江湖的经验,可不是白给的,这是一笔不小的横财,不着痕迹把银票缩回自个袖子内藏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