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遗。 其中最靠近学长,也是身材最娇小的那女孩,在转头面对学长的霎那,立刻将刚才那恐怖的眼神收起,换成甜滋滋的清纯笑容,说:「学长找她做甚么呢?」 学长捎捎脸,笑着说:「就……聊聊天。」 「为什么要找她聊天?跟我聊天不是更好吗?我比她有趣多了喔!」说话的同时,还不安分的将有点分量的胸部往学长手臂上挤。 面对她的毛遂自荐,学长还是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是要找夏璟星。」 她有一个瞬间面露不悦,不过在她心爱的学长面前立刻换回装模作样的嘟嘴鼓脸颊,「为什么呢?你们是甚么关係?」 拜託,不要讲。 「我们是男女朋友。」他一脸灿笑。 我想一头撞进旁边的墙壁。 我不知道该说甚么……我不知道该对那笨到外太空去的脑袋说甚么。 经过教室门外的风风雨雨以及我零点三秒的自我放弃,他总算是踏进教室了──只是他身后有一大票想置我于死地的目光打在我身上。 「为什么要说我们是男女朋友?」见到他第一句话,我问。 他歪头,「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啦!」 「你可以不承认啊!」 「为什么不承认?这是事实啊!」 因为我快被你的背后灵用眼神杀死了! 面对他(以及他的背后灵)我呈现一种放弃状态。 不要因为别人的行为而生气,我妈总是如此告诫我。 所以我目前的男友是个宇宙大笨蛋,他的身后还有一群想把我咬死的老虎,也都不干我的事。 就让他们去玩吧! 不要触犯到我的底线就可以。 对我我内心在上一秒放弃了整个宇宙后,学长甚么也不懂得跟我说着另外一件事。 「唉唉唉!我们今晚要不要再出来见个面?」他满脸期待。 我面向他,毫无表情地说:「不要。」 「为什么不要呢?我可以带你出去玩。」 「不要。」 「夜衝?」 「不要。」 「逛街?」 「不要。」 「吃好吃的?」 「不要。」 「要不然去昨天的便利商店?」 我停顿了一下。 「不要。」 他失落得像小狗垂下耳朵,「为什么呢?」 「我爸今晚会早点回来,我要煮饭给他吃。」 「你这么孝顺喔?」 「对,比你孝顺多了。」想了想之后,我又补上一句:「我们家单亲,我爸总是工作到很晚……」 他「喔!」的一声,不再吵闹。 把身世可怜当挡箭牌果然有效,我说得属实,只不过绝对不是他想像得那样。 上课鐘响了,他必须回他的教室去,我总算得到了一丝清静。 虽然我依然芒刺在背(毕竟那群背后灵是我同班同学),但被眼神杀死总比耳朵和脑神经被轰炸来得好。 感到轻松的,我上着我的公民课,愉快地享受这短暂的悠间。 烦人的一天总算过了,放学后我将被霸凌的事告诉妈。 有些人会因为不让父母担心选择隐瞒,我没有,毕竟这对我来说这又不是多大困扰的事。 大概就跟御饭糰里原本是芥末海苔不小心被包成一般海苔同样等级的小事。 「我就说吧!星你的个性就是会让人想找你碴!」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叹气的声响,「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注意,我妈用的是「你打算怎么办」而不是「你应该怎么做」,这就是我喜欢她胜过我爸许多的其中之一个原因。 我耸肩,「只要他们不要太过分,我可以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一旦做得太过分……我就会让他们知道,惹错人的下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 她没说甚么,只交代了句,「别被老师发现。」 我猜,她应该是不想让爸爸再帮我承担错误。 听说,我国二也发生了跟霸凌有关的事情,最后闹得太大,差点上新闻,是爸爸动用金钱关係,才将这件事压下来没传出去。 为什么是用听说这词,因为我压根就把这事忘得一乾二净。 不是受到甚么心灵上的创伤,我猜十之八九,一定是我觉得这事不重要而选择性失忆。 依稀记得当时有发生过某件事,细节想不太起来。 我人生里记得的事情不多,留下来的记忆大多是我觉得珍贵、美好以及重要的回忆,其他不重要的小事,便一江春水向东流。 跟妈聊完天,掛上电话,我走下楼,经过装饰着水晶吊灯的客厅,再转进厨房,我烧些家常菜,等爸爸回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