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到一年一度秋狝时,宪元帝邀请众臣与世家子弟参与围猎,且设立头叁名猎物多得者得赏的规矩,相当于是另一种筛选人才的方式,故而已有不少世家子弟摩拳擦掌暗暗期待在秋猎中大展身手,夺得天子青眼了。 去皇家围场的路上,蔺紓带着两个贴身宫婢在马车里坐着,路不算平坦,晃得人头晕脑胀。 寒梅见她神情恹恹,遂从食盒里取了几盘糕果点心放在小桌子上,又取了冰镇过的酸梅汤放在她身前,“时间还久着呢,公主且先尝些吃食,解解闷” 胃里不大舒服,蔺紓看了眼桌上的糕点,摆了摆手,只端了酸梅汤喝了几口,入口冰凉酸甜,一下子便将她的烦闷去了大半。 落雪见她脸色变好了些,笑了笑,遂又哄她多喝几口。 蔺紓喝完那一整碗酸梅汤,心情才终于舒畅了,只见她轻轻打了个饱嗝,然后咧嘴笑着放下手中的碗,眉眼间的灵动又回来了。 又与她们说笑一会,蔺紓还是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便掀了窗帘,将头伸出去看看外边的光景。 前边是父皇和母后的座驾,马车两侧有御林军们护驾,声势浩荡,人群之中一眼便能看到。 再往后看,她蓦地滞住。 身形颀伟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又是身着一身黑衣,衣袍的颜色与身下的马匹融为一体,正单手持着缰绳缓缓前行。 这人怎么这么爱穿黑衣服…… 察觉到她的视线,盍邑抬眸,见到是她后也毫无诧异,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她看的是自己,便就着牵缰绳的手与她行了个礼,动作散漫却让人挑不出错。 蔺紓捏着窗帘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身后落雪的声音响起,她才收回了头。 “公主在瞧什么呢?看得这般出神” “不同你们说!”蔺紓挑眉,吃吃笑了几声。 寒梅相比落雪较活泼些,听到这话后觑她几眼,故作失落的嘟囔说:“公主长大咯,也爱把我们当外人了,嗳……” 说罢,还夸张的摇了摇头。 “好你个小蹄子,只又来做戏了!”蔺紓啐她,指着人笑着转头吩咐道:“落雪,快给本宫撕了她的嘴!” 落雪笑应了声是,于是便作势要去撕她的嘴。 寒梅吓得左躲右闪,一边笑着一边求饶:“嗳,嗳,嗳!好姐姐,可不兴这样儿顽!” 俩人胡闹成一团,坐在软榻上的蔺紓看戏看得精彩,捧腹哈哈笑着,不时鼓个掌,说几句添油加醋的话。 欢快的笑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闻声看去。 “前头是哪位贵人的座驾?”人群中有一穿青衣的男子出声。 “淮姝公主的罢”另有穿白衣的公子答道。 “哦,怪不得呢……” “怎的?你要毛遂自荐?”方才解惑的青衣男子狭笑问他。 “这倒不敢”白衣公子悄声说,“你忘啦?去年覃阻喝醉酒当着大家伙的面对淮姝公主出言不逊,紧接着便被她拿茶盏迎面砸了,覃阻那一头的血你是没看到,啧啧,现在想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