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眼看着已经八点了。 她出去准备,她不仅是语文老师还兼当班主任。当年她刚来,被校长这番安排弄得都有些无措,但如今也都游刃有余了。 整个初中部有六个班,学校教师资源缺少,她教了一班的语文还教三个班的音乐。 每天都很忙,却也很充实。 林愫卿安排来得早的学生帮她搬桌子,这时候校门一开,来交学费的学生一股脑的涌入,熙熙攘攘全是人头。 林愫卿一直坐到下午才结束,检查了一下名单发现还有一位学生没来,等了一会儿仍是没见人,她只好先回办公室。 班主任教师们在议论,见到林愫卿回来,问她:“林老师,你们班人来齐了吗?” 林愫卿无奈地摇摇头:“周北没来。” 他呀? 一听,所有人都有些唏嘘。 问题学生,不爱学习总是惹事,检查被点名通报,能被教师群体记住也是正常,但是以这是形式被记住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管他了。”林愫卿趴在桌子上叹息,超级无奈,打开电脑寻找周北家里的电话号码。 林愫卿今年也才二十四岁,在一众老教师的眼里还是个孩子,有的老师与她父母的年纪差不多。 在这里愿意留下来的年轻教师很少,更何况是年轻的班主任。 几个班主任中就只有她年纪最小,老教师们很照顾她,此刻都在给她出谋划策。 林愫卿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听。 有人出声:“听说他父母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就只有一个老爷爷,这爷爷也没个手机。” 眉头蹙得死紧,这要出什么事可咋办? 父母也不接电话。 这孩子也太不省心了。 扶额继续听她们议论。 “那孩子刚上来初一的时候成绩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 “是啊。”林愫卿叹息。 一张御姐脸难得露出愁容,张老师见她这副模样,观慰道:“没事,说不定明天就来了呢。” 也只能这样子了。 … 这里的学生,大多数都是留儿童,父母外出打工,留下孩子在家跟爷爷奶奶一块生活,村子离镇上又远,交通又不便利。 学生们都是住宿的多,一待便是两个星期才回一次家。 安排班长通知同学们去取书,自修时间到了林愫卿才上去。 学生多,班级也多。 一到三班是重点班,在单独的旧学楼这边。 教室在四楼,一到三楼是电脑、实验室。 刚到楼下便听到吵闹地声音,林愫卿沉着一张脸上楼,在后门停下,观看了几秒,后排的男生在嬉戏打闹,前面的男女同学在忘我地聊天。 她咬了咬唇瓣,手里的名单手册猛地拍打向门板,突如其来的动静将教室里的四十五位同学都惊得四处乱窜,椅子、桌子摩擦滑动地声音,乱七八糟的。 “吵什么呢?” 面色很严肃,声音却很柔。 虽柔却也没有人敢与此刻的她嬉皮笑脸。 林愫卿一双好看的眉眼紧拧着,她缓步进入教室走到讲台,放下名单手册,双手撑在讲台上,沉默地凝视讲台下的每一个人。 许久后,她才开口安排他们调换座位,取书。 结束后,她问有谁知道周北的下落? 突然记起好似有一位同学是与周北一个庄子上的,林愫卿望向角落里扣墙角的男生,道:“周易,你说。” 周易抬头看她一眼,抿唇沉默着。 林愫卿不禁挑眉:“不愿意说?” “不是,老师…”周易挠挠头,“周北,他不想读了。” “不想读为什么不来找我退学呢?” “他现在在哪?” “他暑假跟他二叔在路桥公司做小工。” 林愫卿一听,心累了。 那可是离这有三十几公里的沙漠边境地区,国境戈壁滩上…m.zGXxH.oRg